第8部分(2 / 4)

他已站在畫前,伸手摸一摸這幅畫,薄薄的紙張背後是平整的牆面,沒有設定任何機關暗匣!

他輕輕觸碰一下畫上不斷滴血的“恨”字,指尖卻沒有沾上一點血漬!

畫上的陰影緩緩往下落,逐漸清晰,是一個穿著裙子的女子身影!

這時,房樑上有了細微的響動——喀噝、喀噝,灰塵撲簌簌往下落。

他屏住呼吸,霍然轉身,抬頭一看……這一看,他縱然有天大的膽子,也嚇得夠嗆!

他看到一個人,一個懸在房梁下的死人!

豔紅的繡花鞋蕩在半空,懸樑自縊的女子長髮披散,蓋在臉上,身穿彩錦宮裝,正是畫中的女子!

方才他看遍了整間屋子,分明沒有這懸在樑上的死人,她像是憑空冒出來的!令他更覺恐怖的是,女子衣袖外的手與衣領上裸露的肩,皆已腐化成森森白骨,披散的長髮內掩藏的赫然是一顆骷髏頭!

這女子想必已死了很久,肉身腐爛,餘下的只是一具骸骨!

他怔怔地看著這死人,腦海裡只浮現一個字——鬼!

一股陰寒的風從屋子底下冒出來,原本裹住骸骨的一襲彩錦宮裝,被風一吹,一片一片落下來,像彩蝶一樣漫天飛舞,煞是好看!

喜來寶卻沒有心思去欣賞,他整個人已完全駭呆了,兩眼發直地看著懸在樑上的那具白森森的骸骨,它居然在掙扎、扭動,試圖掙脫套在頸部的繩索!

畫上的字不停地滴落血珠,屋子的窗戶被風撞開,吱呀吱呀地擺動,陰冷的風在壁縫中穿梭,摩擦出奇異的聲音:似低吟、似輕嘆、似哀泣……

火摺子光焰搖曳,猝然被風吹滅,屋子裡一暗,所有詭異的聲音瞬間消失!

他強自鎮定,重新擦亮火摺子,再看這屋子——窗戶仍關得緊緊的,樑上空無一物,連畫上的血字也消失了,剛才所發生的一切,彷彿只是一場錯覺!

他的指尖已在發抖,再也不願在這詭異陰森的屋子裡多待片刻,頭也不回地衝了出去,以最快的速度離開這座院落。

重新扣好院門上的鎖,他一刻不停地奔向有燈光的地方,衝入一道月牙門,在長廊拐角冷不丁撞上了一個人。

“姑爺,您跑到哪裡去了?小的找了您一整天了!”

喜來寶定了定神,抬眼一看,原來是府中一名護院。

他竭力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淡淡地問:“找我有事嗎?”

“侯爺正在書房等您,您快隨小的過去吧!”

好不容易找著了姑爺,這名護院忙挽住他的胳膊不放,硬是將他拉向臥龍院。

喜來寶心中驚疑不定:這麼晚了,侯爺還在書房等他,難不成……他已知道他今夜擅自闖入了侯府禁區?

兀自猜測著,不知不覺已到了臥龍院的書房。

護院敲敲房門,“侯爺,小的已將姑爺請來了!”

“快讓他進來!”

聽這眯眯拔尖的聲音,房裡的人想必已等得不耐煩了。

罷了,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他力持鎮定,推開房門,走了進去。

書房內燃著一支蠟燭,光線昏暗。

武侯爺端坐於書案旁,燭光搖曳,照得他臉上忽明忽暗,難以分辨他此刻的表情是喜是怒。

喜來寶徑自走到他對面坐下,悶聲不響地看著他。

武侯爺目光深沉地盯著坐在面前一聲不吭的人兒,突然問道:“二子,你當真是為了本侯允諾相贈的那些奇珍異寶,才與驕兒拜堂成親的嗎?”

喜來寶目光微閃,卻不答話。

武侯爺嘆道:“我也不管你當日是抱著怎樣的目的與驕兒成親,如今木已成舟,你二人已是夫妻,你也該好好與她過日子,別整日打打鬧鬧,成何體統?”

原來是為了這件事!喜來寶暗自鬆了口氣,道:“岳父大人教訓得是,只是娘子對我有諸多不滿,整日打鬧也實非我所願,還請岳父大人明鑑!”

聽得出女婿言中也有諸多不滿,這對冤家是當局者迷,那就由他這旁觀者來指點迷津:“你只看到驕兒對你有諸多不滿,卻未看到她對你的那番執著!”

“執著?”喜來寶苦笑,能令小辣椒執著的只有一件事——整人!為人妻該做的事:洗衣煮飯,她一樣也不會,只知挖空心思整日整夜來折騰人!

“你還不夠了解自己的娘子哪!”武侯爺似乎已看穿他心裡的想法,搖頭一嘆,“我的女兒性子不但潑辣,也很倔強,有時連我這當父親的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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