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2 / 4)

她甩著鞭子發洩完胸中憋了好幾日的怒火後,就發現那匹青驄馬孤零零地站在街上,她順手牽了就走。

當喜來寶愕然震愣在空蕩蕩的街心時,武天驕已策馬回到了武侯府。

門口的侍衛遠遠地看到疾馳而來的馬匹上那道醒目的火紅身影時,趕緊逃也似的奔入府內,大聲哀號:“不得了啦!小姐回府啦——”

這一喊,威力可不小,把正在修剪盆栽的幾個園丁嚇得手一顫,“喀嚓”剪斷了整株芍藥,原本在院子裡的人鳥獸狀四散奔逃,呼啦一下,溜個精光!

武天驕剛到門口,下了馬,瞅一瞅自家宅門,門是敞開的,門上還掛出兩隻大紅燈籠,連門前兩尊石獅子的脖子上都繫上了紅綢,獨獨不見了守門的侍衛。

她牽著馬入了家門,喊了半天,仍不見一個人影,她氣得一跺腳,大罵:“一個個都死絕了?還有沒有能喘氣的?給我出來!”

“吱呀”一聲,一間廂房的門開了條縫,一個模樣機靈的紫衣丫頭走出來,輕喚:“小姐!”

武天驕指著廊簷下掛著的一盞盞彩燈,問:“鵲兒,府裡頭有什麼喜事嗎?幹嗎張燈結綵的?”

“奴婢不是府中的管家,他們忙什麼去了,奴婢也不清楚。”丫頭機靈地繞開話題,“小姐在外頭來回奔波,一定很累了,要不您先洗個澡,奴婢在您房裡擱了一桶熱水……”

趕了幾天路,風塵僕僕的,經鵲兒這麼一提,她只覺渾身發癢,忙把韁繩交到鵲兒手裡,“我先回房沐浴更衣,你把這馬牽到馬棚去。”

鵲兒訝然問:“小姐的胭脂馬怎麼變了個模樣?”

武天驕微惱地哼了一聲,大步走開。

她剛一走,月牙門左側花叢裡“嘩啦”一響,躥出個人來。

鵲兒嚇了一跳,拍著胸口埋怨道:“丁爺,您可嚇著鵲兒了!您躲在此處,不怕被小姐發現?”

花叢裡鑽出來的人,約三十來歲,瘦瘦矮矮,膚色偏黑,像一條滑溜的泥鰍——此人正是武侯府的管家。

“小姐是個急性子,不會留意這細微之處。我躲在花叢裡,就能聽見小姐與你說的話。”他曲起食指與拇指,撮一撮唇上兩撇小鬍子,嘿嘿笑道,“看來小姐還不知道那件事。”

鵲兒憂心忡忡,“以小姐的脾氣,要是知道了那件事,一準兒會把整座武侯府鬧騰個天翻地覆!”

丁燭看了看那匹青驄馬,眼珠子滴溜一轉,“鵲兒,你趕緊騎上這馬去棋樓把侯爺請回府中,讓他親口告訴小姐那件事,免得後院‘失火’!”

鵲兒趕忙牽馬出府。

丟失坐騎的喜來寶,直到此時才慢悠悠地走到武侯府。他遠遠地站著,暗中觀察這座王侯府邸——

侯府門前兩尊石頭獅子,張牙舞爪,好威猛!朱漆的兩扇大門敞開著,門簷下掛著兩隻紅燈籠,門楣上鑲嵌巨匾,匾中題有三個金光閃閃的字:武侯府。

大門兩側,紅牆綿延環繞,柳絲垂拂,槐樹掩映。翹首可見圍牆內屋脊層層疊疊,好似沒個盡頭。

喜來寶咋舌:好一座王府豪宅!

此時,忽有一頂軟轎由八名轎伕扛著,飛奔而來。停在侯府門前,一人往門裡通報:“侯爺回府啦!”

丁燭急忙迎出門外,掀起轎門簾。

轎內走出一名中年男子,一身錦衣玉袍,面白無鬚。

喜來寶瞧了此人一眼,心中竟有一種怪異的感覺——

這人分明面帶笑容,笑意卻未漫入眼中;這人分明大步行走,一隻手卻輕輕搭在管家肩頭;這人臉上明顯長了一隻鷹鉤鼻,眉目卻很清秀,特別是他的眉毛,竟比女子的娥眉細柔三分!

這人一腳邁向門檻時,喜來寶終於發現是哪裡不對勁了——他大步走進門去,腰肢卻眯眯扭擺,雖有七尺之軀,但他的一舉一動,即使勉強裝出些魄力來,細微處仍不經意地流露了些許陰柔氣質,骨子裡明顯缺了份陽剛之氣,徒具男兒軀殼!

中年男子一進門,侯府大門便砰然關閉。

喜來寶留意一下侯府四周環境——四周寂靜,整條衚衕裡除了一座侯府,再沒有別的屋舍或店鋪。

他繞著侯府的圍牆走了一圈,心中已有打算,便徑自離開。

在長安找了家客棧,白天養足了精神,夜幕降臨時,喜來寶換了一身夜行衣,黑巾蒙面,穿窗而出,躍過幾排屋脊,如一縷輕煙,悄無聲息地潛回武侯府!

避開夜間巡邏的侍衛,他從護牆左側騰身而起,貓著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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