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子偕老。這是我對你的承諾!”所以,不論發生什麼事,他都會在她身邊。
不是夢?!侯府丟失金盆的那一晚,他果真陪在她身邊!心中的猜疑渙然冰釋,淚水卻奪眶而出,“書呆,快救我爹爹!”她本以為他不會再回來了,一念之差,竟輕信了表哥的話,假傳聖旨,結果不僅沒救出爹爹,連自己也深陷囹圄。
“岳父大人還在獄中?”事到如今,他豈能袖手旁觀?
“不!爹爹也被幾個獄卒帶出刑部大牢,不知去了哪裡。”
怪了,刑部在押的囚犯怎能隨隨便便被幾個獄卒帶出大牢?事有蹊蹺,喜來寶站出車外,檢視地上有無其他車轍痕跡,目光閃動間,猝然發現前方不遠處、被刑部抄封的侯府之中竟透出點點燈光——半夜三更,府內還有人在?
腦中心念電轉,他一把拽住娘子的手,縱身飛速掠向武侯府。
深夜潛入府內,一看亮著燈光的位置,喜來寶駭然一驚——吟風院!
“二孃的房間裡有人!”武天驕也有些吃驚。
吟風院的門半掩著,室內果有人影閃動。他帶著娘子迅速穿過荒蕪陰森的院落。
燈光是從正房的窗紙裡透出來的,房門外居然把守著幾名刑部獄卒。他靈機一動,往西廂曲廊上拋了塊石子。獄卒聽到動靜,警覺地扭頭往曲廊那邊張望。就在此時,房門口颯然一陣微風吹過,喜來寶已攜著娘子閃身入室,潛伏在房梁之上,窺探屋中情形。
屋中有人,此人秉燭站在正牆所掛的那幅仕女圖的前方,仰起臉,痴然凝望畫中蘭湯浴豔的女子。
當此人仰起臉時,喜來寶終於看清了他的臉,一張熟悉的臉龐,陽光的笑容已不復存在,如蛇般冰冷的眸子裡迸射出仇恨、怨毒之芒!
此刻的上官庭軒正被恨意啃噬心靈。他伸手觸控畫中女子頸部割劃的裂痕,口中喃喃自語。
樑上二人聽不到他在說什麼,只看到他的嘴唇一開一合,眼中便已多了一分殺機!而後,他閉上眼,靜靜地站在畫前,把一側的耳朵傾向畫面,像是用心在聆聽什麼。
當他再次睜開眼時,目光變得迷離恍惚。他痴痴地望著畫中女子,手指一遍又一遍地撫過她的頸部,傻傻地想要將那道割裂她頸子的痕跡撫平。雙唇翕張,他情不自禁地衝著畫中女子喚了一聲:“娘!”
這一聲呼喚清晰地落在樑上二人的耳中,不亞於一記驚雷,武天驕簡直已驚呆了,雙足不自覺地一用力,喀嚓!
細微的響動在寂靜沉悶的房間裡顯得更加清晰可聞!上官庭軒霍然轉身,大喝一聲:“誰?”
門外有人應聲而答:“少主,犯人已受刑完畢。”
上官庭軒雙目之中閃過一片狠厲陰毒之芒,冷聲道:“將他押進來。”
第十章 愛不到要偷(2)
門外幾名獄卒拖著一個遍體鱗傷的男子進入室內,把人往地上一扔,挎刀肅立一旁。
上官庭軒用鞋尖勾起地上那人的下頜,強迫一張滿是血汙的臉朝向他,哼笑:“武添正,你也有今天!”
爹?!武天驕駭然圓睜著眼,心已跳到了嗓子眼,正想不顧一切地掠身下去救人,喜來寶眼疾手快地阻攔了她的冒失行為,一手死死捂住了她的嘴。
上官庭軒情緒激動,一把揪住地上那血人兒的頭髮,硬是將他拖起,強迫他睜開雙眼正視他。
“武添正,我等這一天等得太久,多等一天,我對你的恨就加深一分,當年你在我身上剝奪的一切,今夜便讓你加倍奉還!”
“軒兒……我不明白……這究竟是為什麼?”
武侯爺已被私刑折磨得痛苦不堪,仍無法相信自己的親人會謀害他。
“軒兒?”上官庭軒猝然仰頭大笑,臉部肌肉猙獰地扭曲起來,“你的軒兒早就隨獵鷹山莊百餘人共赴黃泉路了!上官家的人都該死!十六年前,你保不住上官素月的命;十六年後,獵鷹山莊也毀在我手中。所有你想保護的人,我都會一一去剷除,包括你的女兒!你不是最疼這個女兒嗎?待會兒,我就會命人把她的頭顱送到你面前!”
武侯爺驚懼之餘,仍竭力穩住心神,問:“你不是軒兒,那麼你究竟是誰?”
“我沒有名字,因為從我一出生,孃親就死了,她是被你活活吊死在這間屋子裡的!我現在的名字,叫修羅!”
武侯爺怔怔地看著眼前這個面容扭曲的少年,看著他眼中毒烈的恨意,心中頓時恍然,“原來你是這個賤女人的野種!”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