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靖一雙劍眉微微挑起,一股不怒而威的氣勢從身上散發出來。他繼續下令道:“令偵察營為前鋒,掃蕩沿途暗樁哨所,若有可能,潛入營中作為內應。張允文領炮兵隨本將行動!”
在佈置完畢之後,李靖雙手撐在桌子上,一股森然殺氣從身上流露出來,眾人不由感到一寒:“此次諸將皆隨本將行動,營中之事,皆付與副將!若是誰人敢不遵號令,本將定斬不饒!”
“諾!”眾將領齊聲抱拳道。
午時三刻,三千鐵騎集中在朔州城校場之上。四百多炮兵帶著兩百多門迫擊炮站在鐵騎旁邊。一杆繡著斗大“李”字的大橐正迎風搖擺。
雖然不時的感到從身邊眾騎兵處傳過來輕蔑的眼色,但是眾炮兵皆是如同標杆一樣站立,對那眼神視若不見。
偵察營早在李靖命令剛下的時候便已經出發了,將會為大軍盪出一條平坦的大道來。
李靖騎著一匹黑色的駿馬,身後跟著眾位將領,慢慢的從整齊的佇列前走過。
一雙炯炯有神的目光在眾士卒身上掠過,目光所至之處,士卒們紛紛挺起胸膛。
李靖什麼話也沒有說,只是揮揮手,那面繡著“李”字的大橐頓時出列來到李靖身後。這是李靖的帥旗。
“出發!”一名將領大聲吼道。
三千鐵騎頓時調轉馬頭,一路向北,疾馳而去。四百多炮兵兩人人三匹馬,人騎一匹,剩下的那匹用來運迫擊炮、基座和炮彈。
一路疾馳,沿途風景飛快的從眼角邊掠過。
在天色將暮時,大軍到達惡陽嶺南邊十五里處。
“大將軍,我軍是否連夜攻擊?”大軍一停下,一名將領就上前問道。
李靖卻是搖了搖頭:“命令就地紮營,士卒休息,明日在行攻擊!”
那位將領抱拳行了一禮,便退了下去,安排紮營的事。
李靖轉過頭來,對張允文道:“允文啊,人說兵貴神速,你可知老夫為何不即可下令進攻?”
張允文思忖片刻,笑道:“末將倒是想到兩點,不知說得對是不對!一來嘛天色將暮,不利於我大軍攻打惡陽嶺。二來嘛,我軍趕了一下午的路了,雖然士氣如虹,可是也需要休息。大將軍體恤士卒,當然會讓他們好好休息的。”
李靖“哈哈”一笑,說道:“允文說得不錯!不過還有一點允文沒有說到,那就是老夫想看看,允文你一手訓練的偵察營會在今夜搞出什麼名堂來!”
張允文頓時微微一滯,抬起頭,望著暮色下的惡陽嶺。
此時的惡陽嶺山腳下,二十人一隊的偵察兵零散的分佈在四面。藉著暮色和身上偽裝的掩護,慢慢的往山上移動。
若是從山上往下望去,只會看見一團團黑影慢慢的向上移動。
劉誠帶著二十人摸到惡陽嶺後的絕崖之下。看著這近乎筆直的崖壁,偵察營士卒眼睛頓時有些直了。“嗯,劉大哥,這真的能爬上去?嘖嘖,恐怕有二三十丈吧!”身後計程車卒不由面帶懷疑的說道。
劉誠回頭狠狠地盯了一眼這位多嘴計程車卒,後者當下訕訕的後退兩步。劉誠也不廢話,抽出軍刀,一刀插在崖壁之上。頓時,崖壁上的泥土簌簌落下。
看來這崖壁多是風乾的泥土,徒手攀爬的各類地形中,算得上中等難度的了。在以前的訓練之中,也曾經爬過這種地形。
劉誠一聲令下,五名士卒一個躍步,身體緊緊的靠在崖壁之上,手腳齊動,慢慢的往山崖上攀援。不時有土塊石塊滾落下來。不過還好,五名士卒用軍刀軍刺在崖壁上穩住身形,沒有掉落下來。
終於,五名士卒經過近半個時辰的攀爬,到達了崖頂。
緊接著,從崖頂上垂下五道繩索。劉誠又一揮手,士卒們依次上前,藉著繩索往上攀援。
來到崖壁之上,只見不遠處燈火闌珊,點點燈光幾乎融在這夜色裡面。此時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點點星光灑落山頂,模模糊糊可見突厥營帳的輪廓。
看著營地的規模,恐怕裡面足足有千餘人。
霎時間,二十道目光集中在劉誠身上。
劉誠頓時有些猶豫了,看看身邊的二十名士卒,又看看那突厥人的營地,驀地咬了咬牙,壓低聲音對士卒道:“咱們摸上去,扔上一陣手雷之後,便沿原路退回。能殺幾個算幾個,就算殺不了幾個,也要讓他們睡不著覺!”
說著,劉誠慢慢的貓著腰,藉著草叢、樹幹的掩護,往突厥營帳的方向摸去。
一道高達近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