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皺起來。掀開門簾,看看左右兩邊的鐵勒營地,只見兵甲森然,殺意騰騰,不由微微嘆了一口氣,這夷男會讓自己離開這兒麼?
“淮陽王能否回到我軍處,卻是取決於局勢的變化!若是我軍與鐵勒軍能保持默契,各自據守一方,則待大軍一到,淮陽王定會被禮送回來!若是兩軍交惡,則淮陽王可能被鐵勒當作人質!所以,我們要一名和鐵勒保持默契,同時還要做好接應淮陽王突圍的準備!”張允文在得知淮陽王現在鐵勒軍中時,對程名振說了這番話。
程名振聽罷,滿是贊同的點點頭:“張將軍,那我等又該如何做才好?”
張允文輕笑一聲:“什麼也不用做,等那夷男自己找上門來!”
不出張允文所料,在他到達軍營不到半個時辰,北方便有十餘騎過來,為首的卻是當初張允文見過的那個薛延陀第一勇士乞伏木。只見他來到離營地還有十丈出,面對唐軍的長槊弓箭,卻是面無懼色,對著營地用彆扭至極的漢話大聲吼道:“對面的漢家將軍聽著,我奉我家大汗之命,請漢家將軍前往五松坡一聚!拙,請帖在此!”說著彎弓搭箭,一支箭頭上綁著信封的羽箭猛地射出,直往營地飛去。
只見羽箭疾如流星,“錚——”的一聲深深扎入營地懸掛大橐的木杆上。
此舉頓時惹起了唐軍士卒的咒罵之聲,但罵歸罵,他們可沒有這樣的劍術和力氣。聽剛才箭支入木的聲音,恐怕是連箭桿都入木三分,就差點射穿碗口粗細的旗杆了。
“賊子爾敢!”一聲暴喝之後,只見馬望山兩步跑到旗杆之下,猛地發力一跳,竟然跳了半丈多高,一把便將那箭支拔出。拔除箭支的剎那,只見旗杆搖晃不已。
甫一落地,馬望山便將手中的那杆箭搭在弓上,拉弓如滿月,瞄也不瞄,舉弓仰射出去。
那十多名鐵勒人先是一愣,接著“哈哈”大笑兩聲,正要策馬離開,卻見那乞伏木卻是如臨大敵,手中緊緊握著彎刀,做橫劈之狀。十多名鐵勒人正納悶的時候,只見乞伏木大吼一聲,彎刀猛的橫劈而出。
接著卻是他胯下馬匹一聲嘶鳴,乞伏木一個縱身,及時跳離了駿馬。鐵勒人望過去,只見乞伏木胯下駿馬的頭上竟然開了一個大的血洞,鮮血正“汩汩”流出,顯然命不久矣。而在另一側,半截羽箭躺在草地上。
鐵勒人不由面色齊齊一變,瞬間明白過來。原來那漢人射手射出的箭支上天之後又飛速朝乞伏木的馬頭處落下,速度之快,讓乞伏木都有些措手不及,揮刀斷箭,卻是砍去了箭支的後半截,見面的箭頭仍舊深深的插在馬頭之上。
而唐軍那邊先是一愣,接著發出了山崩海嘯的歡呼聲。
“這是給你們一個教訓!若是再敢如此,莫怪下一箭射的就是人!”馬望山傲立場中,對著那群鐵勒人大聲吼道。
乞伏木正欲說些什麼,卻又看見躺在地上的馬匹,頓時,悻悻的轉過身去,從一名鐵勒騎士手中搶過一匹駿馬,揚長而去。
“真乃神射啊!”目睹了事件全過程的程名振看著馬望山,不由擊節嘆道。
張允文輕輕一笑,面帶得意之色:“想我偵察營,除了這位馬望山之外,還有一名神射手,那也端的是厲害,不過現在正在淮陽王那邊!”
程名振撫須笑道:“馬望山、吳鵬之名,早已傳遍軍中,本將今日得見,果然是盛名之下無虛士啊!”
張允文連忙謙虛兩句。這時候,只聽程名振道:“對了,張將軍,剛才那人說鐵勒大汗將會與我等會於五松坡!那本將便前往五松坡,煩請張將軍能留于軍中,統籌軍事!”
張允文卻是笑道:“既然程將軍是本軍領兵大將,哪能輕易犯險!所以此事還是本將前去,一會那夷男!”
程名振還要說些什麼,張允文又道:“程將軍莫和我爭!小將曾出使鐵勒,和這位夷男還有菩薩都打過交道,對於二人的性情,可算是有些瞭解。所以由小將前去,是最合適不過了!”
聽得張允文這樣說,程名振只好同意讓張允文去。
張允文帶著親兵和十名偵察兵,皆是全副武裝,帶足了手雷箭矢,出了營地大門,往五松坡疾馳而去。
五松坡位於大營以北二十里處,舉鐵勒大營也差不多是這個距離,因坡上生有五棵屈曲如虯的松樹而得名。
當張允文到達五松坡時,坡上已經有一彪人馬了。卻是夷男和菩薩,各自帶著帳下勇士在五松坡等候唐軍將領的到來。
見到是張允文,夷男、菩薩二人對視一眼,不由同時露出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