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的時候,張允文還不明白這些士卒為何如此興奮,當唐軍開入城中,一群士卒衝進一家店鋪將裡面的財物洗劫一空,撲向下一家的時候,他這才知道原因。
看著那位痛哭流涕的吐谷渾人,張允文看了半天默默走開,疾走兩步,追上前面的李靖。
“大總管,難道你就不制止一下?”張允文低聲的向李靖說道。
李靖面帶微笑的望著前方,口中卻道:“怎麼管?這些士卒乃是有功之臣,莫不是在戰爭中立下卓越功勳之輩,我若是制止了他們,豈不是讓他們寒心?到時候誰還願意衝鋒陷陣,拼死搏殺?”
旁邊離張允文較近的薛萬徹也道:“允文啊,別那麼好心,這些吐谷渾人攻打我大唐是時候,那下手可比這個重多了!再說了,哪次軍隊入城,不洗劫城內居民?能夠倖免的只有他們!”說著,薛萬徹那眼神瞄了瞄那有些肥胖的中年人。
張允文沉默片刻,卻是沉聲道:“大總管莫非忘了當初突厥之事?”見李靖一怔,張允文接著道,“我等武將在外搏殺,那些文官怎知這御兵之道?加之伏俟城新降,縱兵為掠,恐為他們所彈劾。功勞損失是小,若是因此落了個罪名才是大啊!”
此言一出,薛萬徹也是愣了一下。
“再說了,若是鼓勵士卒,又豈止這一種方式,完全可用軍功章制度代替之!”張允文對李靖建議道。
“哦?什麼軍功章制度?”李靖也是感興趣的問道。
眼看就到吐谷渾皇宮,張允文只好止住話頭:“嗯,算了,待會兒再說!”
此時的皇宮裡面擠滿了人,伏俟城內大小貴族,皆在此處。而那慕容平,則是面色慘淡的站在角落之中,呆滯的望著慢慢走進來的李靖等人。
見到李靖到來,這些貴族的臉上都浮現出一種諂媚的笑容。
李靖笑道:“諸位在此等候老夫,實在勞苦,老夫心頭不安啦!”
“應當的,應當的!”
李靖站在一級臺階上,對這些貴族道:“好了,別的話老夫也不說了,咱們開門見山,直奔主題!今日伏俟城雖然投降,但吐谷渾尚未投降,各處尚有抵抗我大軍之部落、散兵,而伏允逃遁,天柱王不知所蹤!老夫便自主主張,在此為吐谷渾立下新的大汗和國相!諸位以為如何啊?”
話音落下,頓時一片沉默。那引路的中年人四下瞧了瞧,也跟著沉默起來。
李靖見狀,眉頭微微一皺,隨即舒展開來,對眾人道:“原本伏允有二十四位名王,如今戰死、逃遁,將二十四個位置空了出來,你們誰願意來做這名王啊?”
見眾人神情已然意動,頓時接著道:“我大唐此次出兵,不過是懲戒那伏允與天柱王二人,擒住、斬殺二人後即刻離去,不會再踏入吐谷渾一步!
聽得李靖這般保證,眾貴族不由紛紛心動。他們互相望了一眼,然後在那胖胖的中年人的帶領之下,向李靖一揖:“全憑上將軍吩咐!”
“好!”李靖頓時撫掌說道,“伏允諸子之中,老夫相中一人,以為可立其為汗!”
那肥胖的中年人當即知趣的介面道:“不知上將軍相中何人?”
李靖捻著鬍鬚,微微笑道:“伏允嫡子慕容順曾為質子留質中原十餘年,久不得歸,伏允立它子為太子,及歸,伏允輕之。這慕容順為國留質他鄉十餘年,算得上是吐谷渾功臣!老夫便欲立此人為汗!諸位意下如何啊?”
話音一落,那肥胖的中年人當即一揖道:“慕容順有功於國,且為伏允嫡子,我等無話可說,全憑上將軍安排!”
眾吐谷渾貴族對望一眼,同時躬身道:“全憑上將軍安排!”
當日,即定離慕容順為吐谷渾新任大汗,那名叫做慕容木的肥胖中年人為國相。至於二十四名王之位,則是由剩餘的那些貴族瓜分完畢。
慕容順即位之後,第一件事便是下令全軍及個部落停止抵抗,舉國投降大唐。
而在唐軍進城的第二日,李靖便下令,禁止唐軍士卒劫掠伏俟城城內百姓,同時向眾將士許諾將為立功將士頒發四類戰鬥勳章,以資鼓勵有功之臣。
關於這戰鬥勳章之事,眾將士還有些不明所以,但是後來經過幾名文書一解釋,便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戰鬥勳章共分四級,分別是金銀銅鐵四大類,其正面是浮刻著一個楷書“唐”字,四面襯以裝飾,北面則用蠅頭小楷寫著“某年某月某日,某某在某次戰役中斬敵多少,特授獎章,以傳後世!”
至於授什麼型別的獎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