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守城的將官一聽這人乃是蘇定方,當下命令士卒將關上一半的城門開啟,口中笑道:“蘇將軍放心,張將軍和陛下都曾有言,只要是蘇將軍回還,哪怕是半夜,我等也得開啟城門,恭迎蘇將軍!”
蘇定方不由一愣,自己啥時候有這般魅力了,竟能讓陛下放言半夜開城門讓自己進去。
正遲疑間,那將官笑道:“蘇將軍,此次你立下滅國之功,陛下已經有意讓你任安東都護一職。如今誰人敢不給你幾分面子啊!”
蘇定方面色一變:“這,這話是誰傳出來的,可不能亂說啊!”
那將官道:“如今整個平壤城都已經傳遍了!末將也不知真假!哎呀,末將該死,竟然耽誤蘇將軍這般長的時間!蘇將軍快請進,快請進!”
蘇定方再次愣神片刻,終於揮揮手,讓屬下將士策馬入城。
進入平壤城,蘇定方先去城內軍營之中,想要安排一下這七千餘將士的住宿,然而卻發現,這城內軍營竟然沒有紮營之處,不得已,他又只好帶著士卒返回城外。
此時太陽已經完全落山,天色已然黑了下來。蘇定方本以為出城之時,會受到阻撓,卻不料這出城之時,竟然和入城時一般順利。那守城將官聽聞蘇定方之名,在驗明身份,即刻開啟城門。
在城外尋了一處溪水邊紮下營來,蘇定方本欲再入平壤,面見李世民,但是一看這黑漆漆的天空,頓時打消了這種想法,恐怕此時李世民已經休息了吧!
當下就在這城外軍營之中過了一夜。
第二日,天剛矇矇亮,這營寨之外便來了一人。那些守夜巡邏計程車卒一見到此人,二話沒說,便將此人放入營中。
來人卻是張允文他聽說昨夜蘇定方回還,本欲連夜前來,又恐驚擾蘇定方休息,所以第二日一大早他便來到了這城外軍營之中。
此時蘇定方仍舊臥在簡易的行軍榻上休息。張允文掀開門簾進入營帳的時候,那蘇定方猛的驚醒過來,一手撐在榻上,一手握在枕邊刀柄之上,正當他要抽出橫刀之時,張允文連聲叫道:“蘇大哥,是我,是我!”
蘇定方這才放下手中橫刀,長長的打了個呵欠:“原來是允文啊,你怎麼來這兒了?”
張允文笑道:“今日乃是兄長覲見陛下之時,小弟前來,自是和兄長先通通氣!”
蘇定方嘟囔一句:“有什麼好通氣的,不過就是面見陛下,交還魚符麼?”
張允文頓時露出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來:“你啊,蘇兄,蘇大哥,你可要知道,你此次立下的可是滅國之功,這份功勞可大呢,你至少也會被封個子爵,至於這官職,小弟可是一力保薦你為安東都護,總攬這遼東、高麗之事啊!”
一聽到張允文這話,原本漫不經心,昏眼欲睡的蘇定方驀地轉醒:“什麼?安東都護,難道那守城將官說的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張允文肯定的說道,“當初小弟便與陛下說好了,只要你能滅了薛延陀,這安東都護一職,便是你的!如今你真的領兵追殺拔灼至漠北,俘虜其眾,使得那拔灼隻身逃亡。如今薛延陀元氣大傷,最遲一年,便會被草原上的其他部落吞掉,也就是滅了薛延陀。這安東都護一職,當然就是你的了!再說了,你不是在安西都護府當過司馬麼?如今任這安東都護,也是駕輕就熟啊!”
蘇定方看著張允文,還是一臉的不敢相信。好半天之後,蘇定方才問道:“難道你來這兒就是為了告訴我將要得到的賞賜?”
張允文卻是微微有些嚴肅的說道:“當然不止!待會兒你去見陛下,陛下賜你爵位官職之時,定會有人阻攔,這時候,就要看你的表現了。若是你能在朝上侃侃而談,將這遼東高麗所面臨的問題一個個解決,那這安東都護一職,便非你莫屬了!”
蘇定方奇怪的看了張允文一眼:“我又不知道遼東高麗面臨什麼問題,有如何作答?”
張允文笑著從袖中摸出一張寫滿了字的紙張來:“這是小弟連夜趕出來,應付那些人絕對沒問題!只要你看上兩遍,保證過關!”
“等等,不對啊!”蘇定方面色古怪的看著張允文,“你怎的這般熱心幫我謀這安東都護一職?其中定然有問題吧!”
張允文起先還推脫不答,可是在蘇定方的逼問之下,最終還是將事情的經過說了出來。
一聽張允文的解釋,蘇定方哭笑不得:“原來你就是為這個,所以不願在遼東呆下去?”見張允文不好意思的點點頭,蘇定方輕嘆一聲,“好吧,那我便接下你撂下的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