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獵頭野鹿過來!”馬望山說著說著便激動起來,往北邙山跑去。
張允文輕笑一聲,示意隊伍慢慢往前走,並在一處小溪停下休息。近一個半時辰之後,那馬望山真的扛著一頭野鹿回來。
當夜,眾人便在這北邙山中住了一夜,吃著這野鹿肉,聽著馬望山將起北邙山的趣聞,安逸自在。
仲春之時,整個北邙山籠罩在一片翠綠之中。無數的深淺不一的各色花朵裝扮在期間,漫山遍野的分佈著,就像是在這副翠綠的墨卷之上灑下的點點墨跡。
緩緩越過北邙山,終於達到洛陽了。
此次張允文出巡,最大的收穫不是破獲洛口倉弊案,而是對於這洛陽以東州縣的情況有了詳細的瞭解。每到一處,和那些在自己之前到任的官員交談,得到這州縣的實際情況,遠比從那些記錄上合資料上得到的東西要強。
回到洛陽之後,張允文讓人將吳家娘子領到李宇等人面前,隨便他們如何安排,相信以李宇的善良,不會對這吳家娘子怎麼樣。
接著,他便招來那王方翼三人,向他們詢問府衙之中的事情。
臨行之前,張允文曾吩咐他們在自己離開其間,登記洛陽一城所有商鋪,並且以十文錢一個的價格發放營業許可證明。為了能讓他們順利的完成工作,張允文將東都牧的大印留給了三人。並且祝福洛陽府尹韓成厲好好配合三人。
如今,自己回來,當然得檢視一下這些人對於自己佈置任務的完成情況。在前衙將這三人召集起來,向這三人笑道:“怎麼樣,三位,守著這府衙的滋味可是好受?”
那王方翼笑著搖搖頭:“偌大的衙門,整個河南一地所有民事,積壓在我們三人身上,這擔子還真不是一般的重啊!”
“就是!”那張柬之介面道,“每日光是各地文牒便有一尺厚,裡面甚至還有一年之前懸而未決的案子,也積壓下來,讓我等來辦!”
“衙門人手太少,除了我們三人,便只有十幾名書辦,實在忙不過來啊!”那魏真宰也跟著訴苦道。
聽到這三人的話,張允文卻是肅聲道:“這是裡面自找的!當初我便告訴過裡面,我這東都牧,主要負責商務之事,重心應該在商務方面,其餘如刑事、民事,當推給洛陽府尹去做。你們倒好,盡數將這些東西攬下來,不累才怪!”
三人對望一眼,最後,由王方翼這位年紀稍長者說道:“大人此言差矣!大人慾拓寬洛陽一地之商稅,唯有加大對世家商鋪的徵收力度。不知下官此言可對?”
張允文點點頭:“也算有些道理!”
“既然如此,那就更不能棄這些民事、刑事了!大人想必知道,洛陽世家,同氣連枝,抱成一團,若是大人想要加增商稅,必然會受到他們的一致抵制。這時候就需要大人拿出在鞏縣時的威風,打壓一下這些世家的氣焰,而民事、刑事便是最好的選擇!”
“唔,此言在理!待會兒真宰你持我手書,去洛陽府尹那裡多調集些文吏過來!另外我再向陛下要上一些,也好漸漸你們的負擔!”
“如此多謝大人!”三人長揖道。
“對了,大人,關於那營業許可證之事,下官有情況要稟報!”那王方翼像是想起了什麼,對張允文說道。
從張允文離開洛陽後的地三日,三人便以東都牧的名義在洛陽城內外各處張貼告示,令所有從商人員到東都牧衙門領取經營許可證,無論你是坐擁店鋪,還是領著商隊遊走四方,都必須領取這營業許可證。若是不然,則查封店鋪,洛陽籍商隊取消行商資格,非洛陽籍商隊不得進入虎牢關,不得在河南境內行商。
這告示一出,整個洛陽都震動了。
從武德年間開始,朝廷對於從商便是非常寬鬆的。到了貞觀初年,雖然限制過一段時間的商業,但是,在不久之後,又再次重商,為此還辦不了重商令。天下商人看著這蓋著大紅璽印的的佈告,別提有多高興了。
但是,無論是在武德年,還是在重商令頒佈的那段日子,都沒有人提到這營業許可證的事情。畢竟天下輕商,從商者不過是佔少數。
然而,今日洛陽城中卻出現了這樣一份佈告,不由得讓洛陽商人震驚不已。這些商人盡皆擔心,莫不是這洛陽將要將商人從戶籍之中分離,莫不是以後領不到朝廷均田了?
這樣的情緒在商人之中蔓延,很多商人竟然暫時關了大門,暫停營業。
這時候,東都牧府又發出一份佈告來,對前面那份佈告解釋了一下,說是這營業許可證純粹是為了規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