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手掌重權,光是一個調查院便有監視天下之責。這恐怕也是李世民故意為之。然而在去年征討高麗的戰役中,立下汗馬功勞,這一來,官位爵位盡皆上去了。雖然張允文不喜張揚,但是,這道賀之人還是不少,朝中大臣,原先麾下計程車卒,交好之人,盡皆前來道賀。
而這貞觀十九年的春節,便是一個很好的理由。
從初二開始,張允文府門之外的人便一直沒有斷過。張家上下的僕役也忙個不停。
這些人送來的新年禮物輕重不一,皆需要一一登記,以便回禮之時,能拿出同等價值的禮物來。
初四的時候,張允文吩咐僕役帶著禮物按著禮單回禮了。當然,一些重要的人家還得他親自去。
這禮尚往來,便花去了張允文近十天的時間。剩餘的時間,他大部分都在陪著妻兒。
張繼返回軍營之後,李宇望著張允文的目光顯得格外的幽怨。張允文淡淡一笑,拉著李宇的手,登上了馬車。
“哎呀,相公,你這是幹什麼?要出去麼?怎麼不帶上柔姐姐和妍姐姐啊!”李宇被張允文是大手一抓,只覺那手上傳來的溫度似乎要將自己融化,當下急聲道。
張允文輕輕一笑:“不用了,這次就我們倆出去!”
李宇雪白粉嫩的臉上驀地一紅,接著微微點了點頭。
馬車先是來到了皇宮之外,張允文和李宇下了馬車,在張允文的帶領下,二人往憲兵營走去。憲兵營之外,隔著木柵欄,李宇完全可以看見軍營內訓練的場景。只見張繼正在和士卒一起連起刀術。雙手握著橫刀,劈砍刺撩,不停的重複著一個個基本動作,看那小臉緊繃嚴肅的模樣,讓人感到一絲好笑。
“看到了沒有?繼兒在這兒過得還是不錯嘛!”張允文笑道。
李宇點點頭,猶自咬了一下下唇,說道:“可是妾身還是擔心啊,就擔心他吃了什麼苦,遭了什麼罪!”
“哼,還能遭什麼罪,不過就是訓練辛苦了些!”張允文輕哼一聲說道,“可是他是張家長子,若是連這點苦鬥吃不下,在我死了之後,如何繼承爵位?”
李宇聽張允文這麼說,知道他想得深遠,也就不再對此事說些什麼了,而是說道:“討厭,什麼死不死的,大過年的,說這些話,日子還長著呢!”
張允文一笑,握起李宇的手:“好吧,不說這些了!既然我們單獨出來,就得好生逛逛!這樣吧,我們去城外看看雪景如何?”
被張允文握著手,李宇臉上閃過一道酡紅,小聲說道:“大庭廣眾下的,別這樣!”
張允文哈哈一下,依舊拉著李宇進入馬車。
車伕一揚馬鞭,馬車粼粼而動,緩緩往長安城外駛去。
曲江之畔,李宇裹著一件狐裘大氅,在張允文的陪同之下,立在岸邊,遙望著千里曲江。
只見曲江兩岸廣闊的大地之上,一攤攤殘雪分佈,東一點西一點,彷彿是點綴在這長卷之上的飛白。除了這白色之外,還有鬱郁的綠色。兩岸的旱地之中,一簇簇碧綠的麥稈正迎著寒風微微飄蕩著。麥稈不高,有些甚至被殘雪埋著。這綠色的麥稈和白色的殘雪混在一起,也是別有一番味道。
沿著江岸慢慢的走著,踏著軟綿綿的殘雪和土地,聞著泥土散發的芳香,吹著從江上吹來的寒風,摟著懷中佳人,一股幸福的感覺瀰漫在張允文心間。
這日子,就該這樣過吧!
第四百五十六章 大勢
張允文並不是一個浪漫的人,無論是張允文還是張文濟,皆是如此。前者在張文濟未到來之時,不過是一個有些迂腐的書生,而後者,在到來此地之前,很多時光都在軍營中度過。兩者合浪漫都沾不上邊。
不過今日他陪李宇出來看了一下雪景,讓李宇心頭極大滿足的同時,卻惹起了支柔和王妍的不快。於是張允文又只好分別單獨的陪這二人。
支柔乃是奚族女人,喜愛騎馬,所以張允文便趁著旬假的時候,帶著他縱馬曲江,並轡而行。聽著支柔騎在馬背上發出銀鈴一般的笑聲,張允文心頭也是十分高興。
至於王妍,張允文則是在初春冰雪融化之時,放舟與曲江之上。
這樣一來,才將這二人哄得喜笑顏開。
在貞觀十九年的第一場朝會,張允文終於見識到了萬國來朝的盛景了。當然,這“萬”字乃是多的意思,並不是說有一萬個國家來朝貢大唐。恐怕就是將這個時代整個世界的國家加在一塊兒,也沒有一萬個。
文武分做兩列站好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