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疼麼?”李治嘻嘻笑道。
看著李治的表情,張允文忽然有種感覺,這李治說不定原本便是這種樣子,只不過是在父兄的重壓之下,慢慢成了當初的沉默寡言。
“好吧,明日午後,我便在這宮門口來等你!”張允文答應下來。
今日這次朝會是貞觀十二年的最後一次朝會了,再加上辦公又少,所以除了突發大事之外張允文在未來的一個月內將會很少來皇城這邊。
李治聞言,霎時間滿臉笑容:“好,明日午後我便會出宮門的!”
“明日我等分散在宮門口,若是有人開宮門而出,便乘機殺進宮中,斬殺一兩個皇親國戚,朝廷重臣之後,取其首級,往西門逃出!嘿嘿憑著老子的中郎將腰牌和賀邏鶻的北平郡王令牌,定能順利出城。出城之後,一路往西而去,只要到了西突厥,則榮華富貴源源不絕啊!”
北平郡王府的大廳之內,五十多名彪悍的突厥漢子分成兩圈,圍坐在一架火爐邊。結社放下手中的酒碗,低聲說著上面的那番話。
這五十多名突厥漢子聞言,盡皆默默不語。
結社目光在這些漢子之中掃了一下,一眼便看見了一位正垂著頭,默默喝酒的大漢。
“骨魯嶺,你怎麼不說話?”結社冷冷的向那大漢問道。
“結社,如今我們投降大唐已經有這麼多年了,如今,你又忽然叫我們反叛大唐,這到底是為什麼啊?”骨魯嶺此言一落,幾名突厥大漢紛紛應和。
“哼,我們是突厥人,天生就該住在草原上,盡情的放牧牛羊,縱馬賓士,不應該帶著這城牆裡面,慢慢的老去!難道你們已經忘記了我們體內流著狼的血液麼?”結社慷慨激昂的說道。
這話說得義正言辭,卻是讓骨魯嶺等人啞口無言。
結社乘機說道:“既然你們沒有忘了我們體內流著狼的血液,就應該和老子一起幹!然後到西突厥去。那邊可是有同樣的姓阿史那,同樣流著狼的血液的突厥人!”
“啪——”一隻酒盞被砸碎在地上。
一名突厥大漢站起身來:“結社,老子幹了!”
“啪啪啪——”酒盞砸碎的聲音連連響起,一名名突厥大漢相繼砸碎酒盞,站起身來。
雖說此時朝廷對武器兵刃有限制,但這種限制僅僅是在陌刀、弩機等殺傷力強的武器和大型的裝置如床弩、投石車之上,至於橫刀和兩石以下的弓箭,卻是沒有什麼太多的限制。
所以,這些突厥大漢,沒人配著一把橫刀,一把兩石弓,一壺箭,身穿黑色皮甲,從早上開始,便呆在皇宮附近遊蕩著。
由於不知道皇宮哪扇城門將會開啟,所以,這些突厥人集中在皇宮的正大門承天門外,除了一個兩人作為偵察遊騎之外,其餘人紛紛藏身在橫街各處,密切注視著承天門的動靜。
然而,整整一上午,這承天門還是沒有任何動靜。
終於,到午時三刻的時候,三道身影踏著地上鋪著的積雪,慢慢的承天門方向走來。
一見這三道身影,那藏在一處圍牆之後的結社 不由一驚。
這三人便是張允文和楊石、宋瀑三人。
記起昨日的承諾,張允文便在午時初刻,用完了午飯便拉著楊石和宋瀑往皇宮走去。
然而,走到皇宮外面時,張允文忽然感覺到一絲不對勁,當即停住了腳步。
呼嘯而過的寒風捲起地上的雪花飛揚,穿梭在建築之間,發出一陣“嗚嗚”聲。
“大人,怎麼啦?”宋瀑見張允文停住,不由問道,此問剛一落,他也感到了不對勁。
這般寬敞的承天門前面,在這寒風呼嘯的午後,本來不應該有什麼出現才是,呃,當然,他們三個是例外。可是,這裡卻是有三名渾身穿著黑色衣袍的人蹲在承天門對面,目光四下掃視,遇到張允文三人的目光便連忙移開。如此可疑的行跡不得不讓人懷疑。
就在這個時候,只見那宮門咯吱一聲,這承天門竟然開啟了。
只見一行四人慢慢從宮門後面走出來,走到承天門外時,又站定身子,轉了個身,望著城門之內。看那樣子,倒有些像是儀仗隊,不過這規模實在是太小了。
接著,一道身影出現在大門之中,赫然便是李治。
李治一見到橫街對面的張允文,不由眼睛一亮,不過皇室的教養卻使他沒有喊出來,揹負著雙手,慢慢的往外走去。
然而張允文三人的目光卻是緊緊的盯在那三名穿著黑衣的大漢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