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陛下欲在何處建閣以供奉功臣?另外,又要供奉多少功臣?”眾大臣雖然興奮,但腦子絕不發熱,當下便有人出言向李世民詢問。
李世民捻鬚一笑:“地點嘛,朕已經選好了,就在皇宮內的凌煙閣!朕將令閻立本閻愛卿錄二十四位有功之臣畫像於凌煙閣中,享皇室香火,歷代供奉。”
二十四人?眾臣心頭不禁一凜,竟然只取二十四人!若是這樣,不就得按照功勞高低來排了麼?
李世民好像知道了眾臣的想法,笑眯眯 說道:“只有二十四人,所以居功至偉者當先受用!”
張允文坐在下方聽著李世民講起這凌煙閣之事,心頭不由暗暗一笑,這凌煙閣功臣之中,武將佔了大多數,貞觀十七年的時候已經不在人世的佔了三分之一還多,剩下的這些名額才輪得上殿內眾人來分。
不過為什麼李世民不離三十六臣,非要立二十四臣呢?
就在張允文胡思亂想的時候,忽然覺得身邊有人碰了他一下,一瞧過去,卻是程咬金正滿臉笑容的望著自己:“嘿,你這小子在想什麼啊?陛下叫你都沒反應?”
張允文一聽,當下站起來,向李世民抱拳道:“陛下!”
他這一聲“陛下”聲音極大,霎時間,整個大殿都安靜下來。眾大臣紛紛不解的看著張允文。
李世民也面帶笑意的問道:“怎麼?允文你有事?”
而那提醒過張允文的程咬金正和其他大臣一般,一臉不解的望著張允文。
此時此刻,張允文哪兒能不知道自己被程咬金耍了。不過此時已經是騎虎難下,面對李世民的目光,若是說出自己被程咬金戲弄,恐怕會貽笑大方,當下心念急轉,急中生智,向李世民說道:“陛下,臣以為,若是單單供奉功臣,是否不妥?”
此言一出,李世民和眾臣的面色不由沉了下來。
張允文見狀,並不急著解釋,而是緩緩的說道:“微臣是虎牢關之戰的時候跟著陛下的,承陛下恩德,組建百人偵察營。可是到如今,當初的百人偵察營十不存一。大半戰死沙場!雖然微臣能一一念出他們的名字,但是,再後來的日子的,這些名字在記憶之中越來越淡,最終消失不見。同樣,還有當年陛下的玄甲隊,如今還活著的人有幾個?陛下又能叫出幾個名字來?不光是虎牢關戰役,之後的與突厥戰爭,與吐谷渾戰爭,與高昌、吐蕃戰爭,無數的漢家兒郎戰死沙場!可是天下人中又有幾人能夠記得他們的名字?微臣只知道,他們叫做‘英雄’!”
聽得張允文的這番話,李世民和眾臣不由一怔。
張允文又乘熱打鐵的說道:“陛下只記得當年的功臣,卻忘了那些千千萬萬的普通士卒。然而正是他們用性命才成就了功臣之名正是這千千萬萬的普通士卒,才是我大唐之基石,國家之干城!”說道這裡,張允文頓了一頓,“所以,微臣建議,於承天門門前建造一座巨型紀念碑,將那些有名字的和沒名字計程車卒盡皆納入其中!供萬姓所仰,流芳百世!”
張允文越說越激動,到後面幾乎是在大聲疾呼。聲音迴盪在大殿之上,久久不息。
當張允文說完這些的時候,也是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四下一望李世民和群臣,只見他們盡皆垂首沉思,默默不語。
片刻之後,那李世民長嘆一聲,出言道:“允文之言,振聾發聵,說得朕當真有些慚愧啊!想當初,自晉陽起兵以來,無數的三晉子弟,關中兒郎隨大唐軍隊四處征戰,有些甚至連個屍骨都找不到!就算是活下來的,也是累累傷痕。如今思來,朕當真是薄對了這些大好的兒郎啊!”
長孫無忌也在旁邊說道:“陛下,要不然每年從戶部支出部分錢財來,專門贍養那些為國立下功勞計程車卒?也算是聊盡心意!”
李世民點點頭:“好!明日你寫一份奏章上來,朕批了!另外,允文所言那紀念碑之事,朕也同意了!”
“多謝陛下!”張允文連忙一揖說道。
李世民擺擺手,示意張允文不必多禮。
“那陛下,凌煙閣之事呢?”張允文剛一坐下來,那程咬金便問道。
“凌煙閣?呵呵,這當然也得來建!朕明日會提出此事,並列出二十四位功臣來,以供大家討論。”
李世民此言一落,那程咬金當即眉開眼笑的喝起酒來。忽然間,他感覺到旁邊傳來一道目光。這位程咬金放下酒杯,轉過頭來,看著張允文:“允文,有事麼?”
第二日朝會之上,李世民首先宣佈了建造那紀念碑和每年從戶部支出一部分錢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