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不安的說:“老朽當時不知道少俠尚未死去,是以在焦急忿怒之下,仍希望能有奇蹟發現,現在想來,自覺愚蠢可笑,尚望少俠原諒老朽過去的罪過。”
郭曉涵見熊振東一臉愧色,因而久存在心中的那一絲不滿,頓時全消。
於是——他謙和的說道:“殺父之仇,錐心疾首,自身皮肉之苦,遠不及喪父慟痛於萬一,如蒙老寨主指出真兇,不但先父感激於九泉之下,就是在下,亦將終身不忘老寨主的深情厚意。”
熊振東雙眉一蹙,立即不解的問:“少俠當時不也是在場嗎?為何不知道兇手是誰呢?”
郭曉涵立即黯然解釋說:“在下外出剛剛回來,一見先父慘狀,頓時暈了過去,是以不知道真兇是誰,在下此番前來,還請老寨主據實相告、如能手刃親仇,在下終身感激。”
“毒娘子”一見,立即插嘴說。
“振東,這件事既然你沒有置身事外,就該盡你所知道的告訴郭少俠,以免令人猜疑,自陷其中!”
郭曉涵覺得“毒娘子”雖然長的狐媚,綽號不雅,但是她卻通情達理,因而不由感激的看了她一眼。
熊振東略一沉思說:“老朽為守信諾,有許多話不便自動說出來,郭少俠若有什麼疑難之處,不妨儘量發問,老朽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郭曉涵深知江湖中人一諾千金,終生信守不渝,即使血濺屍橫,亦堅不吐實,熊振東如此遷就,亦算難得了。
於是立即頷首說:“如此甚好。現在請老寨主見告,何以五獨各據一方,而那夜卻同時出現在鄱陽湖畔,是否事先已探出先父隱居在靈王墓中?”
熊振東仰臉幹了一杯酒,目光凝視著酒杯說:“湖海五獨,為了要追回他們得而復失的東酉,四出尋找令尊和‘芙蓉仙子’的下落,約定每年聚會兩次,報告各人追蹤結果,十年來從未間斷,但也從未探聽到一絲線索。”
邊說邊又幹了杯酒,似乎想藉酒抑制內心的激動,繼續說道:“就在第九個年頭上,有人看到‘芙蓉仙子’在距鄱陽湖以西二十里處的茂林間出現。”
說著接著目光突然一掃“毒娘子”和郭曉涵,始鄭重的說:“‘芙蓉仙子’武功之高絕,遇事之機警,就像她的美麗一樣聞名天下,莫說看到她的是個眼線弟兄,就是足智多謀的‘獨角無常’,也無法在‘芙蓉仙子’身後跟蹤,暗踩她的居處。”
“毒娘子”一聽老頭子如此讚美“芙蓉仙子”,不禁有些妒意的問:“既然‘芙蓉仙子’豔絕天下,賤妾為何一直不知?”
熊振東立即呵呵一笑說:“翠萍,為夫的說句你不喜歡聽的話,‘芙蓉仙子’譽滿武林時,你還是個不懂事的黃毛丫頭呢!”
郭曉涵一聽,心中暗吃一驚,以他自己看,橫波姑姑最多不會超過三十多,照熊振東的說法,橫波姑姑豈不是個近四十歲的半老徐娘了?
心念之間。
只見“毒娘子”微紅著粉面問:“照你這樣說,‘芙蓉仙子’現在豈不是已經兩鬢灰花了嗎?”
熊振東立即鄭重的說:“武功精絕,修為有素的人,大都駐顏有術,以‘芙蓉仙子’當年成名時,和一代俊彥郭渭濱熱戀的時候……”
郭曉涵聽得心頭一震,星目不由冷電一閃而逝。
熊振東頓時警覺不該揭人**,立即可阿乾笑了兩聲,微紅著老臉,含糊的說:“總之,‘芙蓉仙子’現在至少已經有三十**歲了……”
“毒娘子”一看郭曉涵那兩道令人顫慄的冷電,也不敢再問了。
其餘六人僅有端杯飲酒,舉箸吃菜的份兒,根本不敢妄自多舌。
郭曉涵由於聽到父親和橫波姑姑之間的秘密,因而眼神外露。
至於橫波姑姑和父親之間究竟有什麼關係,兩人最後又何以沒有共偕自首,他不敢在這個時候問,因為他怕扯的太遠了而誤了正事。
因而立即把話題拉回來,不解的問:“那位發現‘芙蓉仙子’的人,不知可曾踩到她的隱居之處?”
熊振東並不知道郭曉涵和“芙蓉仙子”的關係,因而立即正色說:“要想追上她談何容易?當時‘芙蓉仙子’似乎也發現有人追蹤她,立即展開輕功直奔林中,僅一兩個閃身便不見了。
事後我們接獲報告,決定集中搜尋鄱陽湖畔以西的丘陵茂林地區。第一次,失望了,第二次,又失敗了。“
郭曉涵聽得劍眉一蹙,立即不解的問:“老寨主是怎麼發現先父隱居在靈王墓中呢?”
熊振東亮毫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