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北莽大營陷入了驚慌之中。他們都是來自青格爾草原的牧民,從軍的營帳,就是沒有戰爭時,他們遊牧草原的家,此刻,卻全都陷入了火海,而他們根本自顧不暇。底層軍官揮起手中長刀:“停下!”卻毫無用處,他兇厲至極地砍向因為渾身著火而痛苦哀嚎蹦跳的昔日手下,對方頭顱滾動著,痛苦僵硬的臨死表情竟然還露出一絲解脫,被這一幕震撼的周圍幾個士兵停滯了一刻,又一顆黑**落在他們面前。軍官只來得及扭過身,就被身後的猛烈爆炸炸得失去了意識。一匹驚慌奔跑的戰馬,只有尾巴被大火焚燒,因而活力十足地從他身上踏過,將他焦黑難辨的衣服踏破,在他的身上留下一個深深的踏痕,即使這個軍官只是昏迷,現在也是不活。
而這隻戰馬和看不清數不清的同類一樣,在昔日熟悉的軍營裡奔跑,竟然向著自己平時絕不敢靠近的主將營帳奔去。一隻雪白的靴子輕輕踏在它的背上,它竟因為這突然的狀況停下速度,回過頭來,身後什麼人也沒有,滿眼都是燃著熊熊大火和痛苦掙扎計程車兵,到處狂奔卻無法掙脫背上火焰的軍馬,還有瀰漫在空氣裡從沒聞過的火藥味和人肉馬肉焚燒的味道。隔著一片凹陷谷底對峙的大隆軍隊,已經掩殺過來。
而處在營帳最邊緣的一個北莽士兵,用身上的皮甲撲滅了軍馬背後的火焰,跳上已經皮肉發出焦味的馬背,殘留的餘溫讓他疼得一咧嘴,從馬鞍下拿起平時不捨得喝的酒,咬掉上面的木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