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MD!俺們公司怎麼也不漲工資了,老是那幾張票子,工作卻越來越難幹了,還讓不讓人活了。”再苦不能苦孩子,再無能也不能口頭認輸,最廉價的最快捷的就是將這一切的“苦難”栽贓到公司頭上,說白了就是那飄在雲端的老闆。
“你們公司不漲工資已經很久了。”
久美子冷冰冰的話語將我徹底擊敗,如同掉進了零下二十八度的冰窟窿裡,容不得腦筋轉彎,連屁股根上的最後一條死神經都被凍死、凍斷。因為我的工資卡被掌握在她的手心,所以久美子非常清楚我的收入狀況,連偷藏私房錢的機會都沒給我留下,嗚乎哀哉。
“你等著瞧吧,等時機成熟了,或者給老子我惹急眼了,我還不幹了呢!直接跳槽去更好的地盤,上哪兒不能掙錢。”我硬著頭皮撂下狠話,吹牛皮是我當下唯一的愛好和業餘生活。男人,吹吧吹吧不是罪。
“美美,說幾遍了還不聽!自己把自己的碗拿過去,還有勺子。”
在我一個人喋喋不休、義憤填膺之時,久美子早就在廚房裡開始準備晚飯了,此時正召喚美美幫忙擺餐具,而美美也因為方才的個人秀心情甚佳,邁著尚顯稚嫩的步伐穿來穿去幫忙。這娘倆誰也沒聽我的哭訴和抱怨,將我一個人幹晾起來。
掙的少,在家裡都沒有地位,說話如同喘氣。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
七十三上 紅塵良宵虛如幻 命有周轉須看開
感受生命對於我來說已經有了最新的涵義,那就是把美美抱在懷裡,小傢伙的體重就是我的一切,僅此而已。
不知為何,美美在幼兒園裡極受歡迎,儼然一副孩子王的派頭,走到哪裡身後都會跟著一群忠實的信徒,不折不扣的威嚴連某些混得一般的阿姨都比不上。久美子本以為美美的血脈中多少會帶有幾分禮讓和恭敬,也從心底想把美美打造成她所認可的溫順小公主形象。可是事情就是不如人意,美美的身上顯示出極強的出人頭地和佔的先鋒的精神,一般都不會忍讓,非得他人對自己做出讓步不可,領導風範早早地就一顯崢嶸。
“阿姨都忍不住向我告狀了,希望我們略微管教一下美美,她總是欺負那些性情較弱的小孩,惹得人家敢怒不敢言。”久美子向我傾訴她的擔心。作為母親,她絕不會認可自己的女兒長大之後成為一代魔女,身上完全沒有體貼的柔情,好似一個爭強好勝的母老虎。
“你別聽阿姨瞎說,現在的孩子不都這樣嘛,怎麼可能全是咱家美美單方面的錯,哼!”我將阿姨僅存的一絲威嚴剝掉,作為美美的親生父親,我怎會輕易妥協呢,無理也要攪起三尺浪來。
“不過小孩子們都挺聽美美的話,都願意圍在她的身邊。”
“你看吧,我就說嘛,這該叫領導力,是好事一件,高興還來不及呢。”
當下是一個競爭社會,凡事都講究一個力壓眾議,為了美美光明的前途,我寧可承受一些非議,也得把她打造成一個極具抗壓力的女子,遇到任何困難都能挺過來,自信心和意志力一定要足,所以沒有辦法,從小就得拿身邊的同齡小孩子操練,因為這些人將來都會是美美的對手,最好能在兒時就給他們造成一定的心理陰影,這樣才能做到百戰百勝,情勢所逼啊。
比起美美針針叫的厲害勁,有一件事令我極不放心,那就是美美的說話問題。隨著口齒日益的清楚和長進,美美在說話時也愈發地複雜,特別喜愛漢語和日語摻拌著說,往往一句話下來是各自一半,她個人說的是高興愜意,可是周邊的人卻很難理解,尤其是幼兒園的阿姨們,甚至覺得美美有故意刁鑽她們的嫌疑。
“這都是你養成的怪毛病,非得堅持在家用日語和美美對話。怎麼樣,這下子可給你來了個葫蘆攪茄子了吧,一鍋亂醬!”
我將此事歸結在久美子的身上,因為她說白日裡美美接觸的全都是漢語環境,所以回家後,她堅持只用日語與之對話,連我都被強行要求使用日語,一直以來我對久美子的這個措施就抱有很強烈的牴觸心理,畢竟不是我的母語,非得加上“務必”這一條件總是無法理解。
“慢慢的就好了,小孩子嘛,吸收力都是很強的。”久美子說的是輕描淡寫,看來這一方針她是不打算修正了。
“媽媽,爸爸身上有股奇怪的香味。”
美美的小手一指我,我的心就立刻突突起來,下嚥一半的牛奶差一點反芻上來,有傷大雅的事情好不容易才忍將下來。我很難想象都已經隔了一夜的時間,我也採取了諸多措施,可是為何還是逃不脫美美敏銳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