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又出去應酬去了,說是老同事聚會。同事聚會就同事聚會唄,加上個老字,意味就不同了,我覺得這背後一定隱藏了某種秘密,需要謹慎。母親因為藥膳以失敗告終,整頓飯都是悶悶不樂的,現在正試圖在久違的韓劇上找回一絲慰藉,想要尋覓心靈上的溫馨家園。
母親是個十足的韓劇迷,這一點我有些不敢苟同,因為她的症狀明顯超出了額度,屬於重症深度昏迷者。她十分迷戀韓劇中男女主角的衣著打扮,羨慕人家在仙境天堂裡過的桃花源般的日子,就連韓國人吃飯的碗筷都崇拜得不行。我說你趕快醒吧,每種文化都有自己的優點和短處,好的我們要借鑑,壞的我們要認清,哪能像你這樣的好壞不分統統收單的,完全是一副深度中毒的表現。每到此時,她就毫不留情的反駁我,說我是嫉妒人家的好處,做的沒人家好就詆譭人家,是不正常的變態心理。
母親說到底也是女人,和女人是講不出理的。我說隨你便吧,愛裴勇俊就裴勇俊,愛斯米達就斯米達,我是說不過你,也不再管。反正我是不想找一個野蠻女友,過上前軲轆不轉後軲轆轉的生活。泡菜雖然下飯,卻不可多食也。
回到房間,開啟電腦,頗急不及待的檢視郵件,卻發現沒有來自久美子的郵件,心情迅速低落。自打從上海回來,我和久美子間又有了兩封郵件的往來,誰也沒有提及那一夜發生的事情。她好像忘了,我也好像不記得了。我有些揣摩不好此時久美子的內心,稀裡糊塗起來。她是接受了,還是拒絕了,或是二者都不是。她是在等待我的下一步行動,還是在謀劃自己的對策。
掏出手機,猶豫再三,我決定給久美子發個簡訊,想探聽一下口風。為何到了此時,我卻懦弱起來,我恨自己的不作為,有些不像一個男子漢的處事。
“晚上好。下班了嗎?今天是情人節,節日快樂。”思考再三之下的文章卻是這個樣子,傳送完畢的同時我便後悔了。節日快樂?這句祝福真有問題。誰快樂?是同樂還是他樂,我懊惱不已;但電波是無法抓回來的,再懊惱也解決不了問題。我在忐忑中等待著來自久美子的回覆。不到五分鐘,簡訊的提示音急促地響了起來,我連忙開啟檢視。
“晚上好。剛下班,你收到巧克力了嗎?”
巧克力?難道日本的情人節男方會收到女方的巧克力嗎,還是有其他的習俗。我趕緊給她回覆過去,略一思索:
“辛苦了!巧克力?沒有收到。”
提示音再次響起。
“那一個小時以後,請看郵件。”
一個小時裡我一直盯著電腦螢幕右下方的時間,開始一小時的倒計時。這平日裡挺短暫的一個小時今天怎麼如此漫長啊,當初發明二十四小時制的時候,為何不是三十分鐘為一個小時,十五分鐘也行啊。時間滿了一小時,螢幕上彈出了新郵件到來的頁面。終於來了,我連忙點選開啟,果然是來自久美子的郵件。
照片中的久美子低身蹲在一個臨街的大櫥窗前,左手的食指尖正指著櫥窗裡一個大大的心狀巧克力,臉上的微笑似巧克力一般甜美,微揚的嘴角散發出一絲調皮可愛,身上仍舊穿著那件米黃色的大衣。我的記憶復甦了。
十二下 停目人生與交融 母女情深媚彩虹
憋了一上午的雪花終於在午前紛紛揚揚地落下,不多時,天地間就披上了一層白皚皚的素裝,變成了另外一副模樣,莊嚴肅穆。眼看著就要進入陽春三月,卻絲毫沒有春意勃發的味道,看上去寒冬依然還會持續一段時間。氣候確實變得異常,像今年如此頻繁的雪已不知從記憶中遠去了多久,房頂上捲起的陣陣雪霧也喚醒了我對兒時的點點回憶。
小時候的冬季是殘酷的,分明的。漫天的大雪往往會悄無聲息又鋪天蓋地下足整整一個晚上。清晨時分,厚厚的積雪有時會蓋過膝蓋,門前小徑上偶爾留下幾個頑童一深一淺的腳印,踏出歪歪扭扭的幾行足跡。
公交系統基本上是癱瘓的,那時的計程車和私家車更是少的可憐,馬路沿途只能看見在積雪中艱辛前行的行人,每一步都要使出全身力氣,卻只能向前移動那麼一點點有限的距離,陷入雪窠中的雙腳就如灌滿了鉛錠,沉重無助。人們都會主動從家裡拿出一切可以除雪的工具,默默地組成掃雪的隊伍,奮力掃出一條通路來。每個人的臉龐都凍得通紅,內衣也被汗水浸溼,貼在粘糊糊的面板上。
最自由、最享受的就是我們這些小孩子,早已按捺不住,三五一夥的打起了雪仗,伴著嘴裡不知名的號子將手中的雪球擲向目標物,哇哇亂叫地為本幫打氣助威,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