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最深的一件事就是大學時有一個來自美國的英語外教,三十多歲。大學搞運動會時,他被分到青年教師一組,和研究生組進行籃球比賽。
青年教師一組的其餘四個人也都是有些籃球基礎的,在學校時都是愛好籃球的那種發燒友。可是等真上了場,全校師生就都傻眼了——人家美國外教那打的才叫籃球,看了人家的運球后,再看那幾位在地上直劃拉的中方選手,你就會明白那NBA為什麼在美國而不在中國了。
美國外教決沒接受過專業訓練,更沒進過體校,無非是家裡的後院裡有一個籃球架,沒事兒就拿起球打上一陣兒。這也就是為何乒乓球誰也打不過咱們的原因。大多數的男孩子都有這個經歷:放學後,找個水泥臺子,書包一摔,碼上幾塊破磚頭,馬上就可以打得火熱,那拚殺勁頭一點兒也不遜色於專業選手。所以,無論外國隊怎麼聯合起來改規則,或者聘請中國教練,甚至直接請中國人入他們的國籍,到了時候仍就是幹不過我們。沒辦法,有如此雄厚的群眾基礎和傳統優勢,想不贏都難。
說到底,無非就是一個增強人民體質的事兒,踢不好是有些丟臉,但也別太過較真,我指的是一般老百姓。只要透過這項運動,能夠適時的鍛鍊鍛鍊身體,避免血壓高血脂高,成天的往醫院跑,再來個英年早逝啥的,那麼踢球的目的也就達到了。
畢竟馬拉多納世界上只有一個,而你自己,世界上也只有一個。那一個和這一個可得搞清了,別做那沒用的春秋大夢,整得比大力神杯都激情四射,真的犯不著。可是話是這麼說,但真的到了叫陣的時候,一個比一個的上火。
歐洲咱就別想了。且不說那英格蘭、德國、義大利了,就連馬其頓也不是說滅就滅的啊;非洲兄弟嘛,人家那腿能打花、腰能轉圈的,單是身體就很難搞;還就一個澳大利亞,本來在大洋洲呆得挺好,卻偏偏跑來添堵;北美洲那一圈嘛,隨便來個哥斯大黎加啥的,咱們就“哥死回不了家”了;更別提啥南美洲了,阿根廷巴西絕不要痴心妄想,智利面前咱們估計多半得“智障”……
嗚呼呀!還有沒有好了。
行,打不過就打不過吧,哥哥我認了還不行嗎?可是最讓球迷上火的就是同樣是亞洲人系的韓國和日本,咋也很難收拾得了呢!人家朝鮮那踢法更別提了,要是每天能保證半斤牛肉,早就拿世界冠軍了。
論身體素質,都是亞洲人,誰比誰好多少啊。你韓國人一口泡菜一口烤肉,沒事兒打個大蒜神油啥的,可俺們吃的還能比你們差嗎?俺們都把白菜和肉包成餃子一塊兒吃,那大蒜神油誰惜的打啊,鱉精、龜丸都還吃不過來呢!
說起日本人就更不靠譜了。就那小短腿,小身板,一米八的就算高個了,在俺們這裡都看不上眼哪!生魚片咋地啊,壽司咋地啊,天婦羅砸地吧,惹急眼了,俺們把那“佛跳牆”當漱口水那麼喝,喝死你們拉倒。
可咋就打起來那麼費勁呢?恐韓恐韓的,自己唸叨起來也不嫌丟人,最近連日本也打不過了。唉,別說了,再說就是誰的眼淚在飛了。我明顯有些站著說話不腰疼,落井下石還要找那最大塊的往裡砸,我向相關同志們道歉,我要懺悔。
兩個禮拜沒有見到久美子了,不知她的頭髮是否又長長了些,漢語水平也不知提高了多少。平時我和久美子的對話已經從中日摻拌,逐漸變成了基本上只用漢語,尤其沒事兒的時候我還要鍛鍊鍛鍊她的方言能力。這個語言嘛,光學看來還是不行,學完了關鍵得說,也就是為了說才學的。久美子的漢語水平自從與我交往之後,有了明顯的提高,客觀事實也逼迫著她要多學多掌握新的詞彙,這樣才能滿足兩人的交流。
“喂,是我。”午休時分,我撥通了久美子的電話。
“哈依。”她下意識的還是習慣用日語回答我,有時一個“嗯”字便打發了我,比起剛認識那陣子態度也隨便,心情好的時候語氣裡還會夾雜一絲慵懶和撒嬌。
“後天下午沒課吧,我好像聽你說過。”
“後天下午,嗯……沒有課,沒有。”
“那我們去看球吧。”
“看……球?”
看來她還不知道這個詞的意思,也許是第一次在生活中接觸到。
“對,看球,看足球比賽。”
“足球?比賽?噢!”久美子尋思了片刻終於反應了過來。由於她的漢語水平還不是很高,有時和她交談就像是同一個正牙牙學語的孩童說話,我得耐心地向她解釋不懂的詞彙,有時都生出在教自己的親生孩子說話的複雜心境,挺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