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的年輕人。站在我們旁邊的一個單位的同志肩膀上已經扛了一毛二,好事有如杜仲者看了看自己肩膀上的清潔溜溜的牌牌問其中一個同志道,你們已經授銜了麼?那同志道,還沒有舉行儀式,不過單位提前發了,反正一入伍不都是副連中尉麼。杜仲回頭說,說什麼沒有軍籍,不給發肩章,看看人家。遠志道,反正遲早都要發的嘛,急什麼。杜仲道,這個光牌牌實在是太難看啦。那個單位怎麼全是女生,文工團的麼?甘松自言自語道。哪呢,哪呢?立即就有一群人邊問邊左顧右盼。順著甘松的目光的射向看過去,果然看到有一個單位清一色全是女生,其中有幾個著實不錯,身材高挑,凹凸有致,周圍立刻響起一陣嘖嘖讚歎聲,更有一部分人後悔沒有簽到那個部隊,而那個單位的部分女生也在左顧右盼,眼神盡往帥哥身上瞟,邊看邊議論著什麼,間或掩嘴大笑,看來無論男女,大家都發育的很不錯。
廣場邊上擺著幾張桌子,後面立著一個橫幅,上書“報到處”三個字,紅底白字一如我們平常見到的橫幅。桌子後面坐著幾個人,其中有三兩人敞著襯衣,露出裡面灰色的白背心,褲腿挽的老高,翹著二郎腿,還抽著煙。我頂煩這種形象了,在我沒有學習條令條例之前我就已經知道要維護好軍裝和軍人的形象了——黑社會的還知道黑色的西服西褲要熨的筆直穿的嚴整呢。後來經過了解我發現,大部分袒胸*者並非真的是因為熱的受不了,而是為了裝吊,這種裝吊方式跟街邊叼著廉價烤煙的黃毛小混混差不多,都很低階。
廣場另一邊整整齊齊停著一溜軍綠色大卡車,卡車上蒙著帆布,想來這便是運送我們到目的地的交通工具。我們的帶隊領導帶著三個士官過來說,現在開始點名,被點到名的要答到,同時要認清楚是哪一個班長點了自己的名字,認定他,跟他走。我、杜仲、遠志還有其他一些人被一個個頭不高但敦厚壯實的班長點到了名字,依著帶隊領導的要求,他的國字臉,眯縫眼,已經深深地印刻在我的腦海裡。石韋和甘松以及另外一些人被一個高高壯壯的班長點了名。其餘人的歸宿則是一個英俊消瘦的班長。三個班長無一例外的一臉嚴肅,軍容嚴整,軍姿挺拔。這才像回事,不是誤人子弟的模樣嘛,我心道。揹包和行李先被遞上了車,整齊的碼好,然後是人開始蹬車。這卡車生的高大,要爬上去還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我們班長邊講解邊給我們做了示範,蹬車也是有一套動作和一些技巧的,首先抓住車後面的鐵鏈,然後注意到後門下面有一個腳蹬,腳踩到腳蹬上踩結識,胳膊和腿同時用勁,翻身上車,班長說著真的就躍上了卡車,動作乾淨漂亮。他又從車上跳下來,看著我們做。按照他將的動作要領,大家都順利的上了車,只有其中幾個被人託了一下厚重的臀部。還好有鐵鏈,還好有腳蹬,還好有動作要領,不然的話這麼一大群穿軍裝的,挨個像朱自清的父親爬月臺一樣的往車上爬,一群人趴在車幫子上,上下不能,可能還伴著哇哇鬼叫聲,那可真是要讓來來往往的人民群眾大搖其頭了。
我和班長坐在最後面,他是為了守著車門,以防有人有意或者無意的從車上飛下去。我是為了看風景,火車進入河南境內後我就發現周圍的景緻已然開始改變,綠色漸漸盎然,黃色漸漸褪去,想來卡車行駛的這一路風景一定不會差。十幾輛卡車排成一條長龍在公路上行駛,頗為壯觀。路兩邊有竹有松還有不知明的灌木和鬱鬱蔥蔥的綠草。從小到大我一直有一種感覺,很多場景似曾相識,仔細回想,這場景我確實沒有到過,那就只有兩個解釋了,要麼是在夢中夢到過,要麼是前世殘留的記憶被喚醒了。這條路我也有似曾相識的感覺,而且這種相識非常清晰。記憶中,我走過這條路,路兩邊鬱鬱蔥蔥,綠蔭如蓋,沒有一縷陽光透下來,只有一條馬路伸向沒有目的地的前方,有淡霧繚繞,有芬芳的氣息,路上只我一人,沒有恐懼沒有寂寞,只有愜意和陶醉。
生在南方的人或許已習以為常,還有可能會覺得我太過矯情,不過我當時真就是那種感覺,有一種想飛身下車,在這路上,林間,慢慢徜徉,細細品味。說實話,這還是我有生以來第一次見活著的竹子。或許是他們看不到這景色,或許是已經習以為常,又或者對景色沒什麼興趣,車上醒著的人還在聊天,高聲問班長這樣那樣的問題。透過他們的問答,我知道了:訓練有點累,只有多吃苦才能改造好自己;我們跟女生不在一起集訓,就別痴心妄想了;內務要求很嚴格,每天都要檢查衛生,而且還要評比;我們有打靶的機會,不過在此之前要先趴在地上練幾天瞄準;伙食一般,不過管飽;有服務社,服務社裡面有長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