擊,五臟六腑差點被擊碎,感覺胃裡的食物全都湧上了喉頭,爭先恐後地想往外宣洩。男人悶哼了一聲,臉色慘白地蜷曲著身體倒在地上。“啊——我的手……”
伊奧把他的手掌踩在腳下,“下次你再敢亂來,我就讓你不安分的手永遠都沒辦法再動,聽到沒有?”
“聽……聽到了。”男人的聲音裡盈滿痛苦,酒醒了一大半,痛楚的感覺也由神經迅速地傳遞到全身。
“滾!”他抬起腳。
男人連滾帶爬地逃離。
伊奧一轉身就對上韓楚的視線——她微慍地道:“我可以自己搞定他,你根本用不著出手。”她已經說過不只一次,偏偏他依然故我地一意孤行。
“保護你的安危是我的職責。”伊奧坐回他的位置上,彷彿什麼事也沒有發生似地繼續喝他的酒。
“在你的眼裡,我是那麼不濟的人嗎?”她氣煞地瞪著他、要是連那種外強中乾、不堪一擊的傢伙都對付不了,她憑什麼領導費迪南家族!
“你知道我沒有那個意思。”他只是做自己認為應該做的事。
從他得知她的真正身分開始,他就對自己呵護備至,壓根兒不把其他人狐疑的眼光放在心上。“不管有沒有,你以後不要再對我這麼好,會讓其他人懷疑我們之間有不尋常的關係。”
伊奧就事論事地道:“你已經娶了緹香為妻,其他人頂多會懷疑我有斷袖之癖而已,無妨。”
“伊奧——”她氣極地揪起他的衣襟。
他將她的手包覆在自己的掌中拉下,溫柔地攤開她的掌心,輕撫著她手掌上粗糙的繭,“我當然知道你可以輕易地把那個傢伙解決掉,不過女孩子的手不該這麼粗糙。”他不希望她再繼續過這種動刀動槍、打打殺殺的生活。
在他眼底流轉的心疼光芒微微地打動了她的心,不過只有短短几秒鐘的時間,她很快地恢復理智,抽回手。“我不想聽你說這些沒有意義的話。”
她將杯中剩餘的酒一口飲盡,起身——“我要回去了。”她掏出一張紙鈔往吧檯上一擱。
“不要對緹香太殘忍,她是無辜的。”
韓楚走出酒吧,上了車發動引擎,離去。
伊奧也駕著車尾隨在她的車後,一路護送。
在停紅燈的空檔,韓楚不自覺地盯著自己握住方向盤的雙手看,女孩子的手不該這麼粗糙,不然女孩子的手應該長什麼樣子?她不知道。
雖然伊奧仍舊十分盡責地協助她、保護她,但是她和他之間總是橫亙著一股不尋常的氛圍,兩人之間生死與共的情感仍然存在,只是多了一絲什麼,他看她的眼神裡也多了一絲讓人心跳脫序、渾身不自在的元素。
將車子駛進車庫,韓楚走進屋內。
在鐵門外的伊奧一直看著她進到屋內之後才掉轉車頭離開。
坐在沙發上打盹的安莎聽見開門的聲響立即醒來,“少爺,你終於回來了。”
“不是告訴過你,別替我等門了?”
安莎亦步亦趨地跟著韓楚,“少爺,緹香小姐很傷心,哭了好久才睡去。”她在門外聽得都為之鼻酸了起來,“那又如何?”她進了房間。
安莎也跟了進去,反手關上門。“如……如何?”她答不上來。
“你總不會是希望我去跟她說我愛她吧?”韓楚解下領帶。冒牌王子和公主是不可能從此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
“當然不是。”她可不希望韓楚小姐變成同性戀。“可是……”
“嗯?”韓楚挑起眉梢。
她很同情緹香小姐的處境,但是她也明白韓楚小姐不能對緹香小姐太溫柔,不然會讓緹香小姐越陷越深的。“沒什麼。”
“那你也早點去休息吧。”她要去洗澡了。
“我等你洗完澡再去睡。”幫韓楚小姐纏胸前的布條是她的工作,現在都已經是凌晨三點多了,等她洗完澡大概也快要天亮了吧。
韓楚十分堅持,“安莎,你先去睡吧,等一下我自己來就行了。”
“好……吧,那我先去睡了。”眼皮已經很沉重了。
“嗯。”她頷首。
韓楚躺在按摩浴缸裡,伊奧說過的話又不經意地掠過她的腦海,反覆地、細細地審視自己的雙手,她粗糙的掌心裡長了好幾個大小不一的繭,那是握刀握槍磨出來的,只要她還是費迪南家族的下一任領導者,她掌心上的繭就永遠也不會消失的一天,她不可能像普通女孩子一樣——韓楚甩甩頭。她想到哪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