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祝大會,歡迎歸國華僑酒會,鞭炮聲連綿不斷,煙硝味四散嗆鼻,都不及這場破天荒的別緻婚禮。
在不是櫻花盛放的季節,露天會場四周整日飄著粉紅、淡橘的櫻花雨,景緻美得不輸上野公園的落櫻季節,天空飛舞著彩繪汽球。
驚豔的賓客讚不絕口,席地而坐感受這場浪漫之旅,彷彿置身在京都。
會場上方紅色布條寫著金色字型:中日聯姻。
至於中日如何化為一體,請將鏡頭一轉――
“看不出你挺有古典味的,穿起霞披戴鳳冠倒像個新嫁娘!”白千勇掩住不捨調侃著。
白景心臉皺眼眯不快地用手扶扶鳳冠。“這玩意兒好重,是誰想的怪點子!”
天呀!起碼有三十斤,古代女人真可憐,被男性社會的不平等“壓”得抬不起頭。
“反正不是白家的人想出的妙點子,我們也是配角。”一趟日本行丟了個妹子,想想不太划算。
“噢!我想大概知道是誰了。”他們真變態。
當日一戴上金鐲追蹤器,她就被迫和鷹隔離,理由竟是為了維護她的“閨譽”,其實說穿了是怕他們兩個串謀逃婚而下的禁令。
幾個沒有羞恥心的男女自詡是“中日聯姻親友團”,一手操控婚禮的進行,他們完全沒有置評的餘地,只能乖乖任其擺弄。
到現在為止,她的心臟因震驚而到了不堪負荷的地步,失去正常功能的短暫缺氧,所以神智有些不清。
“好了,娃兒,別皺眉,嫁人要快快樂樂才是!”穀子霜忙著為女兒穿戴首飾。
頭一回嫁女兒,她也不知該準備些什麼,只得依循古禮,金戒指、金耳環、金手鍊、金項鍊一應俱全。
人家嫁女兒是哭哭啼啼,她是一早笑得嘴都合不攏,女兒的眼光好,選個她沒得挑剔的好女婿,人帥誠懇又多禮,和和善善的衝著她叫媽。
嘖,真是甜到心坎裡,女兒終身有依靠,她笑都來不及,哪有空餘時間學人家悲秋垂淚,那可會破壞她美美的妝!
“媽,你怎麼知道我要嫁人?”好奇怪,她一直被“關”在祈天盟,怎麼全天下人都知道她要結婚?
穀子霜戳戳她的額頭。“你傻了?前些日子女婿到家裡提親,你不是就在旁邊?”
“我?”白景心指著自己鼻頭驚呼。“我哪有回家?你是不是眼睛花了看錯人?”
“他們說你得了婚前恐懼症,老是忘東忘西的,結了婚以後就會好了。”穀子霜一副早已瞭然的神情。
“我?”是誰造的謠?
殊不知是珍妮易容成白景心的模樣,陪同平野正次一起回白家,媒人婆維絲娜在白家說得天花亂墜,因此穀子霜便不疑有他的贊同這門親事。
外面吆喝聲四起,特製音樂爆竹燃放,穀子霜取來一隻紅蓋頭。
“時辰差不多了,我來替你把蓋頭覆上,以後嫁了人可不能再賴床,會被人笑話的!”她調調頭巾長短。
“媽,你幹麼提這檔事!”好悶,眼前一片紅,全看不到路。
“喝!丈夫可不是你那三個哥哥,可以任勞任怨的叫你起床,說到這三個小子,都一大把年紀了,媳婦連個影都……”
白千勇趕緊打斷母親的嘮叨。“媽,大家都在等新娘子上場了。”
他真倒楣!兩位兄長在外招呼親友,他則得忍受母親突來一句的逼婚論,實在是吃力不討好。
“哼,老媽不知道能不能活著看你娶老婆呢?”一邊叨唸著,一邊小心地牽著女兒的手。
一到會場邊,白父接過女兒的手,帶她走向紅毯的那一邊,四周悠揚動人的國樂聲吹奏著結婚進行曲,純白的梅花瓣由上飄下。
白景心被帶到定位,她從紅蓋頭下看到一截日本和服,和服下是一雙刻著火鷹的木屐,這……這……好個中日聯姻。
臺上站著義大利籍神父證婚,著日本和服的新郎,披霞戴冠的中國新娘,燕尾服打扮的三位兄長,長袍馬褂及旗袍的女方父母,這畫面有些突兀。
宮城信夫在新任總裁天柳影的陪同下也到場觀禮,當然小護士廣美也吵著要跟,而平野家的人因平野正次驟下的決定正在氣頭上,不克出席這場宴會。
早春家的人則因先前發生的不快事件,自覺無顏而謹以賀禮致喜。
冗長的婚禮結束後,賓客盡歡,而主嘛……一臉陰霾。
“玩夠了吧?狐狸,可以放我們度過剩餘歲月了嗎?”他不再喚她維絲娜,因為他覺得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