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孤軍奮戰,被迫率長淮軍退守徐州。葛平、陳韓三、劉妙貞在潁川會師,劉安兒率洪澤流民軍主力從南陽沿淮河北岸轉戰東進,過來匯合。
爆發魯北的黃河修堤民夫大亂,經過近四個月的僵持,又終於回到淮河沿線,似乎淮河才是流民軍生存的中際線。
林縛卻是不管這些事情,假託守孝,回崇州後也整日以弄子為樂,除了新信之人召見議事,在崇州也不公開露面,更不問外事。
寧王在江寧宴請百官,林縛不去;嶽冷秋回江寧召江東文武諸官議事,林縛也是不去;程餘謙召諸將巡視平江、丹陽、江寧南境防線,與兩浙諸員在梅溪湖口議事,林縛也還是不去。甚至張晏在維揚請林縛過去商議鹽銀保糧一事,林縛也只是使周廣南代為前往。
天下局勢雖亂,崇州事務皆有條不紊的進行著,孫、周等族人也都陸續分散安置到崇城、西沙島、江門、鶴城及九華等地。
一直到三月中旬,柳月兒產子滿月,新崇城最終落成,林縛才在回崇州後首次公開露面。
第22章 立城擴軍
第22章
去年五月就籌劃,八月動工興建開挖基槽,歷時八個月,三月中旬新崇城最終築成。
加上城牆東北角支出來與東麓山門互為犄角對峙的角堡,新崇城周長一千三百步餘,規模不足新鶴城一半,但是費時、費銀以及堅固程度,都非新鶴城能比,最多時徵募民工近兩萬人。
選了三月十六日這一吉日,午前林縛率崇州文武官員從北城門入城,從登城道走上北城門樓,眺望城外趕來觀禮的崇州鄉民,手撫城碟,長久不言。
宋佳扮了男裝,穿一襲青衫,倒像個翩翩公子,站在林縛側後,她沒有看城碟下如蟻群聚集、歡騰的鄉民,她凝眸望著林縛清俊的側臉,心想他此時會是什麼心情?
從軍事角度,紫琅山多重城塞防禦體系比新崇城更為易守難攻,林縛他本人也沒有進城的意思,但在從某種意義上,新崇城的落成才算林縛真正的在崇州落腳生根——軍山水城的建成還要再拖三個月。
在北城門樓子向天地祭過酒,林縛與諸官員前往衙署,新崇城便算正式啟動。
除城牆,城中大半建築都非新建。
廣教寺通匪案,紫琅山東麓山腳下有三家大族涉案,這三家田宅後給林家抄沒充公。建城時,將這三戶大宅院、廣教寺在東麓山腳下的一座庵堂以及韓栽在崇州所住的那處莊子圈了進去。差不多六七十進院子,倒佔了新崇城的一多半地去。
在老工官葛福的主持下,在建城的同時,對這些宅院進行改造、增建或加固。一部分改建成衙司以及縣學、縣倉、縣大獄等官屬建築,一部分改造成江東左軍諸將家屬居住的私宅。
衙司、衙司,即為崇州縣衙與靖海都監使司合署。
林縛以左參政權知崇州縣事,但將縣衙日常事務交給李書義、陳雷等人署理。靖海都監使司平時也由林夢得、曹子昂兩人交替著進城署理日常事務;崇州真正的權力核心依舊留在紫琅山東麓山腳下的東衙。
北衙後空出來,將在外圍加築堅固壘牆,改造成永久性質的軍營駐塞。自此,紫琅山城塞防禦也將大體完成。軍山水城也於崇州戰事之後動工,還需要三五個月才能建成。
午後陽光和煦,暖風薰人,芳草萋萋,嫩花鮮麗的迎春花雜於其間,惹得粉蝶聚散。
出西城門,林縛懶洋洋的跨在馬背上,嗅這春風,宋佳坐馬車裡,隔著車窗與林縛說道:“今日也是喝小公子的滿月酒,早些回山吧……”
宋佳穿著一襲青衫,如鴉秀髮斜披下來,襯得秀臉嫵媚明豔。
守孝之期還有二十日將滿,各地塘報、邸抄,都會抄一份送到山上,林縛也無法在東衙署理公務。
今日也是信兒滿月之日,守孝期間不便大操大辦,但林縛也吩咐內宅置辦了幾桌酒席邀在崇州親近之人到山上小聚,也是討月兒的歡喜。
林縛抬頭看了看湛藍無痕的天空,日頭才微跌,時間還早,心想若說春來看風景,也是山上極好,與宋佳說道:“那就上山去吧。”
這時候曹子昂、秦承祖兩人從西城門追了出來,陳/元亮從青州派人捎來密函。
林縛勒馬止步,當街拆開密函,眉頭微蹙,微撮著嘴皮子片晌,才輕吐一口氣,將密函給曹子昂看,說道:“皇上二月下旬詔梁習南下,與嶽冷秋夾擊豫中之流寇,欲早日平定豫中局勢。梁習託糧秣不足,要青州漕糧先濟梁軍,以五萬兵數請餉,絕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