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進隨州的北口子,董原明面上藉著圍剿我們,實際上是要結一張結實的網,將隨州徹底的封在南面。待董原在淮西站穩腳,淮西兵馬第一個就會從明河穿過淮山來打隨州……”
“你這話,也有人說,”衛彰搖頭飲酒,說道,“但要是我家大帥接受江寧的封賜,割隨州做了隨州侯,董原有什麼名義出兵?再者,董原過來,我們可以往西進漢中,可以往南再到蘄
西面的漢中已經給曹家所佔,曹家可不比董原好欺負,聽衛彰的話,馬臻心裡想:難道曹家也派人來拉攏羅獻成了?想想真恨,房陵諸帥,羅獻成是最沒用的一個,沒想到現在竟活得這麼有滋味,除了江寧所許的隨州侯外,便連北面的燕京也開出襄陽王的籌碼,羅獻成過去年竟收了二十幾個“妃嬪”,如今軍政大軍也都委給心腹王相、鍾嶸。
但能活得長,也是羅獻成的本事;羅獻成如今有這麼多的選擇,也難怪不再搭理人。
馬臻從懷裡掏出綢巾包著的一包東西,在桌上攤開來,卻是兩枚鴿蛋大的珠子,在油燈下熠熠生輝,說道:“衛爺幫這枚珠子送給鍾將軍,要是連鍾將軍一面都見不到就回去,實在不甘心啊……”
衛彰見有自己的份,自然願意幫這個忙,再者是幫馬臻送珠子過去,鍾嶸總不會將他罵出來,用綢巾將珠子包好,說道:“那我就替你試一試,可不保證鍾將軍會見你……”
“曉得的,曉得的,只要衛爺盡心就夠。”馬臻說道。
這時天氣已晚,衛彰先將馬臻安排在自家客院裡休息,念著那枚珠子的好,還送了一個大腳丫鬟來給馬臻暖腳。
馬臻在上面幹得氣喘吁吁,nv的岔開tuǐ還哭哭啼啼的,叫他沒有興致再nòng下去,草草了事,拿過褻kù擦拭掉穢/物,便躺在那裡想事情。
北燕給羅獻成開出的籌碼不可謂不高,問題就出在徐州上,要是徐州不敗,北燕大軍的兵馬順利殺到淮河北岸,羅獻成多半不會猶豫——而這時候羅獻成要是接受燕北的賜封,在他率兵北擊南陽之前,淮西的董原、荊湖的劉文穆甚至可能跟曹家聯兵來打羅獻成。
羅獻成看似選擇很多,實際上每個選擇都不好做,所以也不可能聽從董原的話,出兵圍剿淮山——馬臻不擔心羅獻成會從南面對淮山出兵,但他這次來,是更希望從隨州獲得更多,甚至陳韓三有意退到淮山南麓,背依隨州休整,又擔心羅獻成過於膽小。
眼下最緊要的還是糧草,近六千人、千餘頭牲口,每月消耗糧食要四五千石,現在搞劫掠補充有限,而且每打一座村寨,都付出很大的代價,這鑿實叫人頭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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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糧食頭痛不僅是陳韓三,梁成衝在南陽也為糧食頭疼。
濟南、平原雖然殘破,但還有些生氣,到南陽後,看著城頭長滿能淹沒人的蒿草,元歸政都替梁成衝心冷了半截。
壽州、信陽、濠州雖然殘破,朝廷還好歹派了正印官去收拾殘局,而後再給董原、劉庭州接手,南陽這邊就徹底放棄掉了。除了鄉野有些流民結社墾荒,無法耕作的城裡就徹底荒廢掉,到處都是焦土,到處都是殘垣斷壁,好好一座南陽城成了狐居兔藏之地,滿城都聚不攏百戶人家,周遭山野也是盜匪叢生。
梁成衝棄曹州西進南陽之後,趕著北燕在河南、山東的兵馬調整。
葉濟多鏑率大軍撤往濟南休整,袁立山進佔泰安、東平、濟寧等地,經營與徐州對峙的防線,那赫雄祁率部東進青州、登州,陳芝虎率部進河南。
大約在二月之前,西進河南的陳芝虎也是先忙著接管豫東的防務,還無暇顧及豫西的河中府及豫西南的南陽府。
梁成衝西進南陽後最關鍵的三個月,算是順利熬了下來。
梁習在東平給部叛斬殺,導致東平城破,最終使梁成衝避免棄父而逃的惡名,梁成衝與其弟梁成翼的關係,在元歸政的奔bō下,沒有惡劣,名義上樑成翼還尊梁成衝為長。
二月之前,南陽所需的糧秣都是從河中府調撥。南陽雖然殘破,但有近十萬流民隨梁成衝遷入,又得河中府糧秣支援,經歷兩個月的整頓,倒是恢復了些規模。
也不管土地荒廢得有多厲害,將種子撒下去,到秋天總能有些收成,城池收拾起來,兩萬兵馬駐紮進去,倒也勉強能應付。
打起黃土,雖說顧不上篩選雜石,但終究趕在二月之前,將崩壞的城牆填補好,垛牆裡站上穿著兵甲的步卒,chā上旌旗有騾馬人群進出,多少有些生機。
然而到了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