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心與淮東軍野戰。
張雄山所率是黃秉蒿的衛營精銳,可以說是最忠誠於黃秉蒿的兵馬,在小竹山西麓還如此輕易的給打潰,而在赤土崗及新渝殘城裡的袁州軍,有相當一部分將卒,在戰前本就害怕激怒淮東、主張接受招降,這時候還能指望這些兵馬奮不顧身的跟淮東軍精銳打硬仗?
陳子壽沒有連夜西撤,一是惡劣的天氣使然,二是擔心一旦西撤,叫淮東精銳步騎在後面緊追不捨,士氣跟隊伍還能不能保持住不崩潰。
如今在赤土崗西南麓還有險峻地形能守,峽谷兩側的石坡頗陡,叫山外的淮東軍難以進入,而在峽口伐木為柵、掘土為壕,不僅能據險以守,將兵馬都約束在營壘時,還能保持軍心、士氣不立即崩潰。
張雄山在新渝殘城裡的兵馬不敢打出來,陳子壽也不敢輕易離開赤土崗,軍卒沒有鬥志,無論是東進新渝還是往西撤往下袁,都會暴露在開闊的河谷之間,叫淮東步騎精銳尋到進擊的機會。
雖說從赤土崗到新渝也就三十里地,但中間的河谷開闊,淮東甲騎及馬步兵精銳頓足在稍北側的小竹山西南坡地上,彷彿一支長矛直刺過來,叫人不敢強行透過。
陳子壽與黃秉蒿此前的計劃,也只是想在淮東軍反應過來之前,先一步進入新渝城而已,沒想陷入進退失據的險境。但叫眼下而言,陳子壽也只能守住峽口,將心腹親信散到軍中,穩定軍心,防止那些不安分的將領譁變生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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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大雨所阻,不過林縛親自率張季恆所部四旅步卒還是趕在十七日入夜之前,進入新渝。
從豫章到新渝,沿贛江西岸而行,沿途最大的障礙就是從陽樂西部大山流下來的錦水,不過早在六月初,淮東軍就在錦入匯入贛江的河汊口搭設好浮橋,一直到陽樂境內,整個道路都是完備的。
在十七日之前,張雄山、陳子壽在新渝、赤土崗沒敢有什麼異動,只是拼命利用手頭的資源加強防守。
淮東一萬兩千精銳甲卒,從緊張搭設的浮橋透過下塘溝,沿周普所率前部踐踏出來的道路,分作兩隊沿著蒙山東麓及小竹山西麓進逼袁河北岸,對峙守赤土崗之敵形成夾擊之勢。
雖說陳子壽在兩天時間裡,在赤土崗西麓伐木為寨、掘土為壕,修築了簡易營壘,將淮東騎兵擋在赤土崗之外,使其難以有效進逼壘前,但隨林縛而來,攜蠍子弩、梢弩等戰械,衝車、洞屋車等器械也在陣前迅速的組裝起來,袁州軍在赤土崗的營壘就顯得單薄得很。
周普率步、騎精銳分兩批進入新渝,一是要將袁州軍主力吸引到新渝周圍來,二是要將袁州軍主力滯留在新渝城外。此時看來,這兩個目的都完成得十分的漂亮。
林縛在高宗庭等人的陪同,策馬馳入周普在小竹山西南麓臨時所立的營壘,跳下馬來,對周普說道:“一萬兩千兵馬,我都給你帶過來了,什麼時候才能看到你們向下袁進軍?”
“避入新渝城的是張雄山,他對黃秉蒿的忠心,不下於陳子壽。我們要是強攻赤土崗,張雄山極可能從新渝城出兵、冒死一搏,打我們的側後,”周普說道,“要是明天夜裡有星月,那就明天夜裡打赤土崗!”
淮東軍強於夜戰,而夜晚將把新渝城裡的那一部分袁州兵馬限制住,從而減少淮東軍在小竹山南面備防的兵力,得以集中兵力夜攻赤土崗——周普建議兵馬趕來休整一天,明天入夜後再強攻赤土崗。
“拖到明天就太晚了,”林縛搖頭說道,“新野城已叫奢文莊攻陷,南陽搖搖欲墜,說南陽撐不過三五天,也不能算最悲觀的估計。袁州這邊要寸陰必爭。要是拖到明天又是豪雨,可不得連拖上三五日,我看過了今夜,拂曉時就強攻赤土崗……”
今夜天晴,明夜天氣如何,難以豫預知,林縛要求今夜就強攻赤土崗。
“過了今夜就強攻,有些倉促了,”周普稍作沉吟,轉頭問張季恆,“你手下兒郎四日行三百里,拂曉之前能準備好強攻赤土崗?”
原計劃昨天就趕來新渝,但在路上給大雨拖延了一天——雖說在路上拖延了一天,但將卒更疲憊,從陽樂縣離開錦水往南,道路叫雨水沖垮許多,都增加了行軍的難度。
周普擔心張季恆所部將卒能不能承受持續作戰。
張季恆摸了摸鼻頭,說道:“沒問題。”
“這邊戰事不能拖,”高宗庭說道,“我們必須在燕胡大軍渡過漢水、進攻荊州之前,完全兵馬的集結,留下來的時間非常緊。要是赤土崗的戰事有拖延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