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兵馬,也不失一種選擇。
雖說江問涯與孟畛揹著董原做這樣的決定,很可能會激怒董原,但作為地方勢力的代表,保護鄉土不受戰事摧殘才是他們的根本利益所在。
孟畛搖了搖頭,說道:“招討使都不能將壽州最後三萬兵馬發來信陽,淮東在廬州的三萬兵馬,又怎麼會急於北進?”
守信陽是董原的責任,董原都要在壽州保留三萬機動兵力,淮東又怎越俎代庖,先派援兵進入信陽?
江問涯神色黯然,作為地方人士,誰都不會希望看到鄉士給戰火摧殘,而他們這邊一旦放棄羅山、光山、潢川三縣,也就意味著淮西與淮東同時放棄救援南陽。
南陽要逃過一劫,必然要獨力撐住最艱難的前期戰事,才有可能迎來轉機。
羅獻成都著手對信陽出兵,很顯然,在襄樊方面,奢家殘部精銳會沿漢水北進,進擊南陽南面的新野。
士氣不振的南陽兵馬,在沒有援兵的情況下,能擋得三面夾擊多久?三個月、一個月或者十天半個月?
不過話又說回來,要是南陽兵馬連戰事前期一兩個月的時間都不能獨力撐過去,淮東、淮西要是對南陽派出援兵,只會將自己也陷進去拔不出來。即使要援南陽,也要南陽先撐過最艱難的戰事前期。
當然,在江問涯所不知道的背後,孟畛前日已經接到曹子昂從廬州遞來的密信。在密函裡,曹子昂給孟畛的指示,也是要孟家守住信陽城靜待局勢轉機的到來。
表面上,孟畛、孟知祥等孟家的代表人物,都在淮西任吏,但孟家的根基深繫於信陽地方。孟家沒有什麼太多的野心,更多的是希望宗族傳承能延續下去、在地方上不失富貴,也不是拘泥不化、忠於元氏的保皇黨人,在董原與林縛之間,做怎樣的選擇,那是再清楚不過的。
事實上,董原對孟畛、孟知祥也沒有給予足夠的信任。
在董原進入淮西之前,孟家就獨立率領鄉勇守住信陽城不受流民軍摧殘,在那時,受孟家節制的鄉兵就將近萬人。到現在,孟家節制的兵馬也沒有增加多少。
第82章 議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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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宵山脈縱橫千餘里,橫亙在湘贛之間,唯羅宵山中段袁州地區的地勢低陷,天然形成銜接湘贛的門戶之地。
袁州城位於袁水的北岸,峙守贛西門戶之地的中心,袁水上游又名蘆溪,袁西要縣蘆溪縣得名於此,連同袁州城下游方向的下袁縣,三城將湘贛之間這條大通道、大動脈堵了一個嚴嚴實實。
要是袁州不下,江西要與湘潭聯絡,就只能從荊湖控制之下的鄂州、江夏等地借道。
也就意味著,潭州行營總管張翰要割湘潭等地自立,擺脫江寧的控制,最佳方式就是暗中支援黃秉蒿抵制淮東兵馬進入袁州。
張翰原任潭州知府兼督兵備事,流民軍大寇湘潭之時,其他諸府的官兵皆敗、皆大敗,唯潭州府軍的情形好看一些。後期南方設諸制置使司掌握地方軍政以定亂事之時,張翰得以崛起,出任潭州制置使,實際控制洞庭湖沿岸諸府縣的軍民政事。
然而在張翰所主持之下的湘潭,便是楊雄等水寇都難以有效的壓制,在諸藩鎮裡,潭州可以說是最弱的一方。
等到楊雄率部退出洞庭湖投奔奢家之後,湘潭沒能緩一口氣,黃秉蒿又從緊接著袁州出兵攻打潭州。
雖說袁潭兩地息兵,張翰掌握的潭州兵,也就四萬眾,還沒有機會壯大勢力;另外、湘潭諸府的地方勢力也相當複雜,不為張翰盡數掌握。
要是黃秉蒿給淮東從袁州逐走,潭州直接跟江西接壤,淮東挾朝廷以令潭州,張翰僅有四萬兵馬,對湘潭地方也不能盡數掌握,是不敢明面上對抗淮東。
所以在淮東兵馬進入江西腹地之後,張翰也不管潭州子弟有數千人喪命黃秉蒿手裡,而是迅速與黃秉蒿息兵罷戰。
只要黃秉蒿佔住袁州不讓,張翰就能保持“名義上聽從江寧號令、實際割湘潭自立”的進退自如的地位。
黃秉蒿對張翰的心思也是極為清楚,息兵之後,在袁州以西、與潭接壤的蘆溪等城,僅部署三千守兵,而將麾下主力,約三萬五千兵馬,都集中到袁州城以及袁州城下游的下袁城裡,做好抵禦淮東軍西進的準備。
黃秉蒿以袁州府衙為行轅,行轅內外甲卒林立。
進入八月之後,袁州城裡的氣氛越來越壓抑,崇國公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