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桌邊,說道:“甄封罪大惡極,不求制置使寬囿,請制置使賜我一死!”
“我放你回去,你不求生反而求死,倒是奇怪了。”林縛嘴角一翹,笑了起來。
“我與制置使也是戰場相見,並無舊怨,制置使何故要置我甄氏於死地!”甄封凜然問道。他在儋羅島戰死或給大越朝處死,甄氏或能有一絲生機,他要是孤身一人給送回國內,又怎麼可能不會給國相左靖推出來為此次戰敗擔責的替罪羊?
屆時甄家就是滅族之禍。
甄封目光冷冽的盯著林縛,不清楚林縛為何要置他甄氏於死地。
“我要置甄家於死地,你便是絕食、自盡也沒有用,”林縛哂然而笑,說道,“恰如你所言,我與甄督沒有舊怨,為何要置甄家於死地?我要問你一聲:真如你所願,我在濟州將你處死,左靖會放過甄家?”
“制置使能賜甄某一死,甄某在九泉之下,也會感謝!”甄封說道。
“我讓你回去,”林縛站起來說道,“不單讓你回去,還讓三千海陽郡兵都跟你回去!你考慮清楚了,明天再給我答覆。”吩咐侍衛道,“留一把刀給甄督,甄督要是捨不得死,明天帶他來見我!”袖手與宋佳離開西屋,離開了木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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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戰俘分贓
隔了一夜,林縛在濟州內城再次接見了甄封。
一夜之間,甄封的鬢髮又添了許多霜白,面容憔悴。對他來說,無論是求生,還是求死,都是艱難的抉擇。
林縛換了一襲湖青色的儒衫,與宋佳從後宅走出來,掀起襟擺,盤腿坐在書案後的軟榻上,看著甄封挺直了腰坐在對面,問道:“甄督覺得我的建議如何?”
“清川江一役,左靖給東胡人所圍,放歸後便成了東胡人的傀儡、應聲蟲。制置使若想甄某也如此,那是打錯了算盤。”甄封挺直了腰,不亢不卑的說道。
“本使唯願兩國息兵,重歸於好,何曾想過要干涉高麗國政?”林縛哂然而笑,說道。
甄封緩緩的閉上眼睛,便是要這時他仍沒有拿定主意,林縛嘴裡說沒有干涉高麗國政的意思,但他的意思倒像禿子頭上的蝨子,分明得很。
過了許久,甄封才睜開眼睛,雙手撐著書案,低頭說道:“如制置使所願,甄某願意回去。”
“好!”林縛哈哈一笑,朗聲說道,“甄督是明白人,跟明白人就是好說話,甄督此行歸國,有什麼要求,我都儘可能滿足你。不過你所提的要求,也不要太多分啊!”
“制置使此戰,所獲頗多,想來也有些粗劣兵甲給制置使看不上眼,能否送給海陽?”甄封說道。
“這個無妨,好東西沒有,讓三千海陽郡兵隨你回去,總要人手拿一杆槍矛走!”林縛慷慨道,他還怕強送一批兵甲最後給甄封丟到海里去呢。甄封既然有防備左靖的心思,那是真好不過,好東西沒用,三千杆長矛值不了多少銀子,說道,“海陽郡兵馬司的被俘武官,你希望誰跟你回去。你擬個名單來,我都允你!”
“我雖然不知道有哪些人給你俘獲,但只要是海陽郡的將卒,我希望能一個不落的帶回高麗去。”甄封說道。
他知道林縛打什麼心思,所以不奢望林縛同意將此戰被俘的高麗將卒都讓他帶回高麗去,但海陽郡的將卒,他還是想一個不落的都帶走。
“好,隨你。”林縛說道。
宋佳跪坐在一旁,翻出一疊卷宗來,遞給林縛。
林縛接過卷宗看了看,說道:“這裡記有海陽郡被俘武官,都卒長以上,有八十九人!普通兵卒則是兩千九百六十三人……我給你換一處寬敞些的住所,先將你麾下武官送過去。”
甄封要想迅速掌握海陽郡兵,就必須先掌握他以前的部屬。這八十九名武官並非個個都死忠於甄封,再說陡然放他們回高麗去,誰知道這些武官心裡會怎麼想?、
林縛先讓甄封跟這些武官先接觸,只要能先將這些武官的思想統一了,倒不怕普通兵卒那裡能出什麼亂子。
甄封低著頭,說道:“謝制置使成全!”
林縛並沒有刻意封鎖送甄封及海陽郡兵返回高麗的訊息,此事對儋羅人震動甚大,不過最先趕過來遊說勸阻的,卻是佐賀賴源。
“制置使欲用甄封分化高麗的國內勢力,此計甚妙,但焉知甄封與左靖不能摒棄前嫌?到那時再曉得縱虎歸林之害,怕是有些遲了,”佐賀賴源說道,“某讀春秋史。春秋時秦兵襲鄭,歸時給晉兵所破,秦主將孟明等被俘。晉欲離間秦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