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緊了緊握著我的手,又道:“答應我,穆如風的事,你別再管了。”
在我心中,他一直都是最重要的人,忍痛離開他,我就像大海中遠航的孤帆,迷失方向找不到終點,只能隨風漂流。如風與我亦兄亦友,多年親情自難割捨,無論傷了誰都是永遠無法彌補的傷痛。
我沒有辦法回答他,更沒有辦法做出保證,只能埋首在他胸前,傾聽彼此陌生又熟悉的心跳聲,好希望這條路能一直走下去,永遠沒有盡頭。
第二卷 第五十三章 躲避(1)解禁
回來後,我們似乎又回到了原點,誰也沒再提及那天的事,無論是分別還是重逢都像是從來都沒有發生過。全文字小說閱讀盡在文心閣(。wenxg。)!
只是糾在我心中的結,愈理愈亂,而鬱結於心的結果就是把自己給弄病了。病來的突然,病勢又很猛烈,一連幾日我都只能臥在床上養病。
閒來無事之時,我才定下心翻閱了瀟湘送我的小冊子,對我那些天突如其來的腹痛有了大致的瞭解,看著看著,臉上起了薄薄的臊熱,書中不僅詳細解釋了懵懂少女成熟的標誌,更隱隱提到了男女之事。
我羞的雙手嚴嚴實實的捂住了臉,心裡暗暗的怪罪瀟湘怎麼可以拿這樣的書給我看,想歸想,眼角還是忍不住的朝書上瞥去。
翻到最後幾頁,書中的內容再一次吸引住我,是一些奇難雜症的治療心得及對於劇性毒藥的施救藥方,所用藥材和方法千奇百怪,有以毒攻毒法,有出奇制勝法……更有以命續命法。
我興趣陡增,雖然自己對於學習任何一樣東西都無長性,可這本奇書我卻從頭至尾的通讀了一遍,讀完後仍是意猶未盡,邊揉著發脹的太陽穴邊將其中較為簡單和常用的藥材記在了腦子裡,隨後找了塊絲帕,小心翼翼的包好,藏在了枕頭底下。
俗話說,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果不其然,我的這場病足足拖了一個多月,待我再次站在窗前感受融融暖意的盎然景色時,已是芳菲正濃,蓮葉滿湖。初夏匆匆來臨了。
這是一個晴朗的好天氣,心中陰霾的情緒卻怎麼也揮散不去,窗外池塘中水面菱角荷花相映成趣,我萎靡不振的趴在窗臺上,落寞而孤寂。我在家中養病,整整一個月都沒有人來探視過我。
以往即便人沒有出現,也會有書信帶到的紀昀,竟也是久未露面。我不禁有些懷念起他那些直舒胸臆的文章,幽默風趣的打油詩,令人拍案叫絕的對子,當然還有別出心裁的藏頭詩。
我長長的嘆了口氣,眠月樓一行,讓我連他這個朋友也失去了嗎?我和傅恆的事,他是親眼所見,所以他不顧自己孱弱的身體選擇了避開。我的目光落在了桌面那疊厚厚的詩稿上,隨手拈起一張,默唸幾遍,心頭那份惆悵卻愈發的強烈。
床頭整整齊齊的排放著洗滌乾淨的衣裳,手指輕輕按了上去,空氣中似乎還留有火場中餘留下的刺鼻菸味。自那日回來後,我不敢讓爹知道我驚心動魄的經歷,更是不敢讓他看到我沾滿血跡的衣物,唯有被嚇的面無人色的聽蓮,一邊憂心的數落我,一邊又擔驚受怕的在半夜三更拿著我的衣服到河邊漂洗。
“小姐,老爺找你呢,”門簾一動,聽蓮站到我身旁,我稍斂心神,收回萬千思緒,眼波流轉,低聲回應。
我跟在聽蓮身後出了屋子,日頭正中,大病初癒的我沒走幾步就氣喘吁吁,額頭冒出密密汗珠,手臂擦傷處也覺得微微發癢。觸到傷口,我猛地站直了身體,不對,紀昀這麼多天都沒有訊息,會不會是因為傷勢還未痊癒,或者根本是傷重不治?“不,不會的,”可怕的念頭跳了出來,我一下子慌了手腳。
“小姐,你怎麼了?”聽蓮停住腳步,輕輕扯著我的衣袖。我推開了她,徑直往門外走去,聽蓮在我身後喚道:“小姐,你上哪去?老爺還在偏廳等你呢。”
我沒有回頭,邊走邊說道:“你同老爺說,我去去就回。”
我沒有猶豫的直奔生雲精舍,那是紀昀平日讀書的地方,除了這裡,我也沒別處可尋。生雲精舍,我以前也曾去過,遍尋之後,並未見紀昀蹤跡,逢人打聽,也是無人知曉他的下落,這是意料之外,也在情理之中。
來的時候還是滿懷希望,如今算是失望而歸,走出生雲精舍的一剎那,我彷彿感覺到有一道目光始終停留在我背脊處,每次回頭望去,卻又是撲了個空。
我聳聳肩,朝左拐上一條小路,這條路,很熟悉,就是在這兒,紀昀被一紅毛羅剎人當街攔下,要求他對上一副難度極大的對聯,我臉上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