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喜瞬時將我淹沒。至始至終紀昀都沒有負我,這場誤會竟讓我們平白浪費了三年的時間。
我的臉白一陣紅一陣,忽而抿嘴直樂,忽而又垂頭嘆氣,紀昀捉住我的手,親吻我的掌心,“雅兒,你這是怎麼了?又哭又笑的。”
我忽又拉長臉,“紀昀,既然你未曾娶妻,為何三年都不來找我?”
他的雙眸黯然失色,“從你離開崔爾莊的那一天起,我就開始細數你的歸期,可是直到三月初一你仍是沒有回來,我心急如焚,便自個找上了傅府……”
“等等,”我打斷了他,“你說你去過傅府?”
“對。”
“為什麼從來沒有人告訴過我?”我喃喃低語,紀昀輕敲我的腦袋,繼續說道:“前前後後我總共去過三次,每次見到的都是傅恆的福晉。她說你身染重病,不能見風,等痊癒後會儘快送你回去。又說初三的婚期難以趕上,請我早做安排。我本執意想見你一面再做打算,可她的話也句句在理,我需要趕回去打點一切,紀家在莊裡也素有名望。若是出了差錯,怕是丟不起這個臉。”
我點點頭,追問道:“然後呢?”
“我連夜趕回崔爾莊。同老夫人商榷後,為了不使紀府顏面盡失。決定婚禮要照常進行。只是成親之人從你我二人換成四哥和映容,又因映容孃家有意為難,才將婚期延後一天。”
我把汗溼的手掌緊緊捏成拳頭,將紀昀的話前後融會貫通一遍,已大致能猜到往後會發生什麼。可我還是咬著嘴唇道:“說下去。”
紀昀瞥了我一眼,似在端詳我臉上地古怪表情,又道:“鄉試落第,你卻不在我身邊,也曾怨過你惱過你。我苦苦等待,等來的卻是你的一紙書信和一絡斷髮。”他地唇畔漸漸浮現一抹哀傷的笑容,淡淡地,刺的我心一陣莫名的疼痛。雖是寥寥數語,可當時他內心的煎熬又怎會在我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