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佈置,就連梨香院的小戲們也都到了,等賈母一入座,她們就演了起來。賈母卻覺得缺了什麼,對面的小戲的聲音的確清脆,可是賈母卻還是東張西望了一番。直到看見在後頭站著的李紈,賈母才想起來,原來王熙鳳已經離京了,少了她這個嘴巧又慣會奉承的,自然就冷清了,加上小輩那邊的人也少。
史湘雲出事兒之後,探春就漸漸地跟薛寶釵遠了起來。尤其是她知道史湘雲因為名聲敗壞被扭送進了寺廟,探春更是害怕。此時的她才想起林黛玉的好來。對榮國府上上下下這麼多的丫頭,也就林黛玉的丫頭們不曾傳過什麼新聞,而林黛玉雖然愛拿人取笑兒,不過也不過是拿那些丫頭們開玩笑而已,無論是林黛玉本人,還是她的丫頭們,都不是“口多言”的主兒。
探春想明白了這一點,就更加想念這位很少來往的表姐來。如果不是王夫人,也許自己跟這位表姐的關係也不會這樣冷淡,還有那位堂姐,如果自己當初跟這位堂姐要好的話,自己說不定就能夠跟著堂姐出去見見世面,而不是如今這樣,天天悶在家裡了。
探春是個精明的女孩子,她知道,王夫人除了王家,從來就不帶她出門,對她的將來是不好的,王家人看不上她,而其他人家的女眷她又見不到,再這樣下去,她這輩子還不給毀了。偏偏為了前途,她還不得不奉承著王夫人,還要討好那個薛寶釵,探春的心裡別提有多不舒服了。
同樣,李家姐妹同坐一桌,而她們的母親就坐在她們邊上。李家姐妹看看上面的薛姨媽,再看看自己的母親,心裡也有些不痛快,所以,除了姐妹二人也恪守著沉默是金的最高行為準則。而惜春和邢岫煙兩個,也不愛說話,一個年紀小,一個怕說錯話兒,更是長輩不點名,她們就不開口。
倒是薛寶琴,雖然比惜春還大一點,卻是個活潑的性子,拉著薛寶釵嘰裡呱啦地說個不停,薛寶釵也耐性好,有問必答的。
不過,薛寶琴越是這樣,越是勾起了賈母對史湘雲的想念。邢夫人見賈母的興致不高,就道:“老太太,可是這飯菜不合口味?要不讓廚房另換了新的來?”
賈母道:“年紀大了,這油膩膩的,實在是吃不下,倒是姨太太,你多用些。這是二丫頭的莊子上出的,像這螃蟹,都是海里的呢,京裡能吃到這個的,可沒幾家。”
薛姨媽道:“既然如此,那我就沾了老太太的光了。”
邊上的小丫頭趕緊拿起蟹八件伺候著。這海蟹是用鹽醃漬起來,運到京師,等要吃的時候,直接洗乾淨了,就端上來的,其實根本就是生的。不過,因為東西難得,加上味道鮮美,喜歡的人也不少。薛姨媽仗著自己一向健朗,吃了一隻還不夠,又拆了一隻。倒是邢夫人王夫人,因為賈瑾的關係,每年總能夠吃上幾回的,自然是矜持的。
薛寶琴就道:“說起來,我跟著父親四處遊玩的時候,也曾經吃過這梭子蟹,只是,我們那個時候是蒸著吃的,除了一股子的腥味,倒不及這個鮮美。宛城縣主怎麼想到這個法子的?”
薛寶釵道:“也不是宛城縣主想到的,不過螃蟹運輸不易,而且京師距離海岸遙遠,能夠用的也就那麼幾種辦法而已。只是京師很少出現海貨,所以才稀奇呢。”
李家姐妹聽到了,眨眨眼睛,不說話,探春卻抿住嘴唇不說話。
邢岫煙低聲在惜春的耳邊道:“四妹妹,寶姐姐又在賣弄了。如果她們家是經常吃這個的,那位薛姨媽就不會那副樣子了。”
惜春不聽還猶可,聽了幾乎笑場,邢岫煙這話兒雖然刻薄,可是正好打在七寸上。可不,薛寶釵的話和薛姨**吃相一對比,還真是西洋鏡呢。
惜春的形狀落入了薛寶琴的眼中,薛寶琴張大了眼睛,天真無邪地道:“四妹妹,你一副要笑不笑的樣子,仔細嗆著了。”
惜春一愣,接著就放下了臉,這個薛寶琴,也不是個好的,區區一介商家女,居然膽敢嘲笑她。
薛寶釵道:“四妹妹可是想到什麼有趣兒的事情了,不如說出來聽聽?讓老太太也高興高興。”
惜春轉了轉眼珠子,道:“也算不得什麼好笑的事情。方才我想起之前二姐姐給我講的笑話,覺得很好玩,所以才笑了。”
薛寶釵道:“是什麼笑話啊?讓四妹妹這般開心,到現在想起來還笑。”
惜春晃了晃手裡的蟹黃燒麥,道:“話說,某日龍鬚麵跟肉包起了齷蹉,被肉包狠狠地打了一頓,覺得很不爽,就叫了自己的兄弟米粉、烏龍麵、蕎麥麵幫忙報仇,不料,在路上遇到了小籠包,龍鬚麵仔細看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