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的。”賈探春氣苦,忍不住落淚。
翠墨遲疑地道:“我也勸趙姨娘來著,可是趙姨娘卻說……說……”
“她說什麼了?”
探春一瞪眼,翠墨只得道:“趙姨娘說,以前二姑娘在家的時候,有琮哥兒的,必有環哥兒的,尤其是這衣裳料子,一次都不落,就是人家不在京裡。也照樣按時送來。這次要不是二姑娘在宮裡呆得時間久了些,加上二姑娘又沒有正式搬回家來住,她也不會來煩姑娘。”
探春恨聲道:“我拿什麼跟二姐姐比?”
一方面是厭惡趙姨娘每每給自己難看,一方面是擔心王夫人起了嫌隙,探春越發不理趙姨娘了。就連趙姨娘的請求也當做不知道。倒是在邢夫人那裡的惜春和邢岫煙聽說了之後,讓人送了些銀子,還有衣料和棉花之類的東西來。趙姨娘自然是感激不盡了,隨口就將王夫人對酈解元的關注告訴了惜春和邢岫煙兩個。
年輕有為的解元郎,不但青春年少,還未婚,文采更是出色,本來就奇貨可居。大戶人家遇見了,哪個不算計一番?邢岫煙也很喜歡《華麗緣》。自然對這位酈解元也很有些好感,所以,當她知道王夫人也在相看那個解元郎的時候,她就坐不住了。
“姑媽,侄女兒聽說,那位二太太在打聽寫《華麗緣》的那位少年解元的事兒呢。”
邢夫人很奇怪:“你怎麼知道這個的?”
“寶玉去找了那個解元之後,二太太就拉著寶玉問東問西的,也不問寶玉的功課。反而問了很多對方的事兒。如今,不要說別的地方,那大觀園裡幾乎都傳遍了,二太太在給三姑娘看人家呢。”
邢夫人轉過身,繼續畫眉,口中卻道:“這才幾月呢?人家千里迢迢地來到京師,不四處走動拉關係,反而找了個莊子溫書,自然是為了來年春闈。哪裡會在這等要緊的時候分心?就是二太太現在找上門去,也是自討沒趣兒。”
“可是……”
從鏡子裡,邢夫人看見邢岫煙的神色,這才反應過來。邢夫人將自己收拾好了,這才轉過身,對邢岫煙道:“也是,你跟三丫頭一樣的年紀,看那二太太如此作為,你會多想也是自然的。”
“姑媽,是侄女兒的不是……”
“不過。我也這樣告訴你好了。”邢夫人正色道,“無論是三丫頭還是你,最終都不可能攀上這麼婚事。”
“姑媽為什麼這麼說,難道我還配不上一個舉子?”
“如果是尋常的舉子,那也就罷了,運作一下,那也容易。可是少年解元卻不行。就算皇家和宗親們不動手,那些宰相尚書家裡也有適齡的嫡出姑娘呢。哪裡輪得到三丫頭一個庶女,還有你。”
“太太!”
邢岫煙又羞又惱。邢夫人卻不管不顧地道:“你只要記得就好,這種少年解元可是在皇上的文治武功上面錦上添花的鮮花,如果人家真要中了會元,皇上想必會點人家做狀元,接下來,自然就輪到宮裡賜婚了。說什麼都不會輪到你的頭上。你還是多花些功夫在功課上吧。橫豎你的年紀也不算大,如今也就看看人家的份兒。要是你堅持要讀書人,那麼等下一科也使得。總之,這個酈解元你就不要想了,人家可是在宮裡掛了號的。”
邢岫煙羞慚滿面,轉身跑了出去。
邢夫人嘆了口氣,王善保家的道:“太太,表姑娘還小呢,太太好生教導些個就是。”
“不是我說,這個丫頭,真真有些眼高手低的,也不看看她有什麼資本。若是再這樣下去,難道跟我一樣做填房?我是運氣好,二丫頭一直都跟我親近,又是個能幹謹慎的,老爺也是個體貼的,又經過了多年經營,才有了今天。你看看那個尤氏,她還是我們賈氏一族的正經族長夫人呢,過得是什麼日子?上回在老太太屋裡,丫頭居然拿下人吃的白米飯給她,她還不敢生氣。難道要我看著刑丫頭也吃這個苦頭?”
“太太,表姑娘也不過是小孩子心性兒,等長大了就好了。”
“不是我說,家裡來來去去這麼多的女孩子,也沒這個刑丫頭這麼難搞的。二丫頭徐丫頭打小苦過來的,會體諒人不假,可是林丫頭在家的時候,也是被父母捧在手心兒里長大的,也不見林丫頭折騰來著。也不知道這孩子哪裡學來的這副做派。”
王善保家的嘀咕了一句:“很像那個雲姑娘,不知道體諒大人,反而……”
邢夫人一瞪眼:“你說什麼呢。罷了,還是讓刑丫頭少去園子裡吧,也免得學壞了。”
邢夫人到底不放心邢岫煙,不管怎麼說,邢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