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是太輕率了。史家侯爺讓雲妹妹過府,是讓雲妹妹來陪老太太的,雲妹妹將老太太放在一邊,天天在園子裡玩耍,也太不應該。三妹妹是寶玉的親妹妹,自然不用太過忌諱,可是雲妹妹卻不一樣那。雲妹妹的事兒,孫女自當引以為鑑。畢竟,孫女與寶兄弟不是一母同胞,加上孫女的年紀也大了,自然應當迴避一二。刑妹妹是外姓,也不該與寶玉同住在園子裡。”
惜春道:“還有我,我的年紀也不小了,正應該好好學學規矩,所以,我要跟著二姐姐。二姐姐,可不許你把我丟在一邊,我還要嬤嬤們的指點呢。”
賈瑾摸摸惜春的頭笑笑。
賈母心中一跳,看看賈瑾,再看看賈瑾身後的嬤嬤們,也只好道:“罷了,雲丫頭自願給她過世的父母祈福,我們自然也不該打擾她的孝心。二丫頭,林丫頭還是天天誦經嗎?”
“是的,老太太。林妹妹說,清明就要到了,她不能回去掃墓已經是不孝,所以要好生做一場法事。如今,林妹妹已經去了白雲寺了。”
“林丫頭是個有心的。璉兒媳婦,記得將你林妹妹的開銷送去,不要讓你林妹妹委屈了。”
“是。”王熙鳳趕緊應了。
說了一陣子話,賈母也乏了,揮手讓兒媳孫媳孫子孫女們退下了。
賈母的心情如何且不說,李紈的心裡卻多了一個大疙瘩。不錯,李紈搬進大觀園的時候,是打著照顧探春這些小姑娘的名頭進去的。可是現在,史湘雲出事了,還是有關閨譽的大事,自然,她的責任最大。李紈想著,如果說,賈瑾跟惜春尚且要與賈寶玉保持距離,自己這個寡嫂豈不是更應該與小叔子保持距離?可是現在……
李紈想到王夫人心裡更加煩惱。自從自己進門,王夫人就不曾給過自己好臉色,等自己的丈夫賈珠一走,王夫人更加看自己不舒坦。原本以為,自己進了大觀園就可以不用看王夫人的臉色,也可以喘口氣。如今看來,這根本就是敗筆。自己的名聲若是壞了,那自己的兒子的將來可怎麼辦?
李紈知道,賈母的眼裡,賈寶玉是金貴的,而王夫人的眼裡,除了宮裡的元春,就只有賈寶玉一個,至於自己的公公,根本是個糊塗蟲,平日裡最多耍耍嘴皮子,又哪裡是個會照顧孩子的?為了自己的兒子,自己必須去求王夫人。
這樣想著,李紈跟探春薛寶釵道了別,自己往榮禧堂來了。
李紈的來意,王夫人清清楚楚,可是王夫人就是討厭李紈,哪怕李紈跟個丫頭似的,在邊上端茶遞水,她也不開口,就好像沒有這麼個人似的。
賈政進來,就是這樣一幅情形,王夫人在上面坐著,裡李紈跪在地上給王夫人揉腿腳,邊上一大串丫頭婆子看著。
賈政道:“這是怎麼了?好端端地,你又鬧什麼了。”
王夫人一面起身迎接,一面道:“老爺,我還能做什麼?不過是有人持心不正,做錯了事兒,惹了大禍,如今,在我面前伏低做小,指著我給她將事情抹平了呢。”
賈政坐下來,王夫人連忙從小丫頭手裡接過茶盤,親自端給丈夫,李紈根本插不過手去。
賈政用了口茶,道:“怎麼了?”
王夫人將茶盤交給彩霞,這才道:“當初,本來娘娘的旨意裡只提到了寶釵和寶玉兩個。可是有人在裡面煽風點火,讓家裡的姑娘們都跟著一起住進去。她呢,仗著老太太心疼蘭兒,藉口照顧姑娘們也跟了進去。完全忘記了,做媳婦兒了應該服侍婆婆。如今,出了這麼大的事兒,她又擔心自己的名聲壞了,又來求我,想要搬回來。”
賈政一愣:“出事兒,什麼事兒?”
“還不是雲丫頭那件事情。她跟雲丫頭一塊兒住在園子裡,只知道自己享樂,卻不知道提點些個,結果,雲丫頭出了事兒,史家兩位侯爺上門問罪,兩家的情分幾乎快斷了。那段日子,老爺唉聲嘆氣的,我這心裡就難受得緊。”
賈政嘆了口氣,道:“雲丫頭,唉,罷了。珠兒媳婦,你說說看。”
李紈趕緊給賈政跪下了:“老爺,自從大爺走了以後,媳婦兒就立志守節。媳婦知道,自己年輕,經歷的事情也少,還請老爺太太看在蘭兒的份兒上,給媳婦兒指條路子。蘭兒還小,他離不得媳婦兒,媳婦兒還指望著他將來能夠完成大爺的遺願,金榜題名呢。”
“你”王夫人大怒,“你這是拿著珠兒和蘭兒威脅我嗎?”
李紈什麼都不說,只是淚流滿面,連連叩首。
賈政道:“好了好了。對了,聽說二丫頭四丫頭都回來了,她們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