證百姓手裡有糧食、保證百姓的日常生活不會受到太大的影響。”
林如海摸了摸鬍子,道:“那麼,你為何將這《稻米兩作札》交給我呢。若是我沒有記錯的話,你們賈家宗族在南面也有好幾支,而且金陵的水土也不錯啊。”
賈瑾看著林如海道:“姑爹,不是侄女沒想過。只是我們賈家南面的那些人,侄女我都沒有見過,更不要說,對他們的人品有所認識了,何況他們一直跟我們大房也不親近。而且我們賈家南面的那幾支雖然視我們寧榮二府為首,卻又是各自為政的。若是我將這札子給了他們,他們會盡心盡力嗎?有這個能力將之推廣至江南數地嗎?姑爹就不一樣了。姑爹是林家家主,若是姑爹打頭,那麼林家的人也不會有什麼話。而且以姑爹手裡的林家百年底蘊,自然能讓這《稻米兩作札》的作用發揮到最大。”
林如海看著賈瑾,這丫頭,居然這麼精明,將這個也考慮到了。林如海看著賈瑾道:“侄女,不是這個姑爹多嘴。若是這件事情由你的父兄來做的話,不止你,就連你的父親、你的哥哥都能再上一層哪。”
賈瑾看著林如海道:“姑爹,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只有交給姑爹來辦,才能讓這份札子發揮最大的效用。而且,姑爹,我的父親、我的哥哥剛剛出仕不久,根基也淺,眼下正是積攢資歷的時候。若是一切順利,將來北面的軍功,少不了我家的一份。那個時候,我的父親、我的哥哥將走得更高更遠。”
賈赦愣住了,自己的女兒居然連以後的事情都計算好了,這樣的女兒,讓他覺得好陌生。賈赦自認對女兒還算了解,他也見過女兒開心的樣子、溫柔的樣子,也見過女兒委屈的樣子、哭泣的樣子,還見過女兒維護自己的倔強的樣子、寸步不讓的樣子,可是現在賈瑾如此神采飛揚、侃侃而談、足智多謀的樣子,卻是他沒有見過的。怨不得那幾位相國大人說自己的女兒是閨閣第一智者,就憑女兒現在與自己這位探花出身的妹夫如此平等對話的樣子,就知道女兒有多了不起了。
賈赦一時之間感到萬分自豪,自豪過後,就有些害怕。自古慧極必傷。自己的女兒也是個極好的,就怕這孩子將來會出事情。賈赦低下頭想著,難怪那太子妃算計著,要自己的女兒做弟媳婦,也難怪後來太子妃連同其孃家都沒有落著好,以自己女兒的本事,聖上自然不願意讓自己的女兒成為臣子之婦。
賈赦被自己的想法嚇到了。自己的女兒也不小了,過了年,就是十一歲。像他們賈家這樣的人家,十一歲的姑娘也是到了跟著長輩出門赴宴、準備相看人家的時候了。若是聖上真的對自己的女兒有別的打算,那自己要不要讓這孩子跟著她母親出門呢?若是現在就給女兒看人家,會不會讓聖上不高興呢?
賈赦萬分糾結,第一次覺得,女兒太聰明太能幹也是件麻煩事。賈赦在心裡轉了無數念頭,決定,還是不要做讓聖上不開心的事情。賈赦對自己說到,回頭還是跟自己的妻子說一說,不要馬上給女兒說人家,就是自己眼下只有一個女兒,想多留幾年就好,說不定還有別的好處。
在賈赦胡思亂想的時候,賈瑾跟林如海商量好了事宜,才起身告辭了。賈赦才回過神來,吩咐了女兒幾句,才讓賈瑾退下了。賈瑾離開後,賈赦才繼續向林如海請教官場中的事情訣竅。
且說賈瑾向賈赦林如海二人告辭之後,又去見了邢夫人說了幾句話,才回到自己的屋子裡。此時,洪嬤嬤已經等候多時了。
“郡君,上次郡君吩咐的琉璃作坊已經建好並投入使用了。此外按照郡君的吩咐,在桐鄉建立了煉煤作坊。這裡是兩處作坊的契書和下面工匠的名單。這裡面有一部分是官奴,身契文書都在這裡。”
賈瑾接過洪嬤嬤手裡的東西,仔細地看了看,便命百枝收好了。洪嬤嬤又道:“郡君,琉璃作坊已經開工,估計到臘月的時候,郡君就可以看到下面孝敬的物件了。另外,按照郡君吩咐的三個特別的窯洞也都建成了。”
賈瑾道:“吩咐下去,一個按照琉璃的方子,改用煉煤作坊煉出來的煤炭燒製。另外兩個分別用這兩隻盒子裡的法子。讓下面分開試試,不管用什麼法子,總之,我要看到我們自己煉出的玻璃。”說著,賈瑾就將兩隻雕花紅木盒子推了過來。
金嬤嬤洪嬤嬤呆住了。洪嬤嬤道:“郡君,玻璃是西洋貢品,聽說煉製不易,裡面還混了紫金砂……”
賈瑾道:“什麼紫金砂,那不過是那些蠻夷放出的糊弄人的鬼話罷了。我已經打聽過了,玻璃跟瓷器一樣,都是用沙土煉製的。只不過,我們中原人沒有燒製成功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