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賈寶玉聽了,猛地打了個寒顫,像三伏天折下來的花兒一樣,瞬間就焉了。
賈瑾轉過臉,正了正神色,才道:“寶玉,你也該多長個心眼兒了。你天天跟著二叔唸書也有兩年了,怎麼連男女七歲不同席的古訓都忘得乾乾淨淨?寶姐姐到底是客人,身子又不舒坦,你也該多體諒人家些個,怎麼就這樣往寶姐姐的屋子闖呢?至少也該讓丫頭們通報一聲,等寶姐姐梳洗整齊了,再進去呀。”
賈寶玉低聲道:“是姨媽讓我進來的。”
賈瑾“啪”地一聲,合上了手裡的扇子,道:“我還不知道你,一丁點兒的事情,就知道推給別人。薛姨媽怎麼會這麼疏忽呢?而且寶姐姐是客人,又是初來乍到的,身邊是人手不足也是有的。可是你就不能在門口等一等,讓寶姐姐也有個準備呀不管怎樣,寶姐姐是待選之身,這名聲上科不能有絲毫地閃失。寶玉,你可不能誤了人家的青雲路。”
賈寶玉低了頭,嘟著嘴,沉默不語。薛寶釵卻覺得臉上火辣辣的,賈瑾的話像是刀子一樣,割得她體無完膚,讓她覺得自己就好像在光天化日之下被剝光了衣服。
一時之間,薛寶釵恨不得暈過去才好。
賈瑾見薛寶釵臉上紅紅的,立即道:“寶姐姐,你既然身子不舒服,就好生養著就是了,何苦下地來呢?若是著了涼,可不是鬧著玩的。你看你,連大衣裳都沒有穿一件,難怪臉上這麼紅。”
賈瑾身後的幾個丫頭得了話,趕緊上前,半拉半拖,將薛寶釵架到了床上,又為她蓋上了被子。
賈瑾等丫頭們將薛寶釵安頓好了,這才在床前的繡花墩上坐了:“寶姐姐,雖然你是客人,卻與我們家關係不淺,又是二嬸的外甥女,有事也不要壓在心裡,直接說出來才好呢。對了,老太太看寶姐姐一家來得匆忙身邊竟只有一個丫頭,偏偏又是個淘氣的,所以依著我們家的例,給寶姐姐添上七個丫頭。還有這個婆子,燒的一手南方菜。京裡的菜餚跟南面大不一樣,有了她,寶姐姐也不必擔心京裡的席面不合口了。”
薛寶釵趕緊推辭道:“不,不用了,我有鶯兒已經夠了。”
賈瑾半嗔半笑道:“看寶姐姐說的,俗話說的好,長者賜不敢辭。這幾個奴才,到底是老太太的一番心意,而且她們的身契,我都帶著了,寶姐姐,你且放心收下。”
賈瑾的丫頭百枝捧上一個小匣子。裡面是這些僕婦的賣身契。
賈瑾見薛寶釵依舊推辭,臉上笑得越發明媚:“寶姐姐,你是個通透人,這京裡哪家姑娘不是捧在手心兒裡大的?又有哪個千金小姐不是丫頭婆子圍繞著大的?寶姐姐你如今只有鶯兒一個丫頭伺候著,知道的人,自然誇讚寶姐姐家裡勤儉;不知道的,還當我們榮國府刻薄,怠慢親戚家的姑娘呢。這些人,寶姐姐無論如何都請收下,不然,就是看不起我。”
薛寶釵無法,只得讓鶯兒接過匣子。那些丫頭和那個婆子也上來給新主子磕頭。
正文 211殺雞儆猴賈瑾發威 伏低做小寶釵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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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1殺雞儆猴賈瑾發威 伏低做小寶釵請罪
中國社會從來就是很講究身份地位的,別看賈瑾的前世,說起來已經沒了貴族,人人平等也說了近百年,可是那些大商人不一樣要給一些當權者送禮,就是一個沒有實際官職的人大代表,也膽敢向當地的商人索要各色費用,更不要說是紅樓世界了。
在這個社會,國家明文規定了,商人在社會地位上,要比別人低賤很多。商人有錢又如何?不能穿綢緞衣裳,商人子弟不能參加科舉,就是賦稅也要比別人高很多。
那些丫頭們一下子從國公府的奴才變成了商人家的奴才,那落差可就大了。在榮國府裡,下面有些體面的丫頭奴才可以穿綾羅綢緞,可是薛家如今已經沒了皇商招牌,連薛姨媽薛蟠薛寶釵這些做主子的都不能穿綢緞,更何況是她們
這也是對她們最大的懲罰。
賈瑾等鶯兒接過匣子,這才起身,拉著賈寶玉告辭:“寶姐姐,你既然身子不舒坦,就好好將養吧。我們姐弟倆就不打擾你休息了。看這辰光,父親和二叔該回來了,我也該回去給父親請安,寶玉也要向二叔請安,二叔說不定還要查寶玉的功課呢。我們先走了。”
賈寶玉一聽說他的父親賈政就要回來了,生生地打了個冷戰,嘴裡客氣了幾句,卻還是像受了驚的兔子一樣,急急忙忙地走了。
賈瑾也去了外間,向苦留她們姐弟用飯的薛姨媽告辭,順便對薛姨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