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明白,卻依舊端著長輩的架子,以為自己的孃家權大勢大,百事不愁。卻不知道世事萬變,寶玉不能襲爵,除了王子騰這個舅舅,沒有其他可以依靠的親戚,若是不找個強力的妻族,將來怕是會走不少彎路。
賈母想起這個王夫人,心裡就極為不悅,自己辛辛苦苦為賈珠定了李紈這個孫媳婦,就是看中了李紈的父親是國子監祭酒,對賈珠的前程有極大的好處,就是對賈政這個小兒子的仕途也會有很大的幫助。偏偏老2家的也不知道發什麼瘋,對新媳婦下馬威也就罷了,還霸者兒子,跟兒媳婦搶人,結果得罪了親家不說,還累了賈珠這個最有出息的孫子。
賈母越想越對王夫人不滿,轉頭就看見了邢夫人這個大兒媳婦,這個兒媳婦小門小戶出身,之前行事有些不靠譜,如今看來,不過是因為出身不夠,不知道大家行事的規矩,才鬧了笑話。就是看在賈赦和賈瑾兩個的面子上,自己也不能拿以前的樣子對待她。
賈母正想著,又看著賈瑾,越發覺得這個孫女捉摸不透。說她和二房不合吧,她對寶玉卻是極好的,若是說她和二房要好吧,她又處處和老2媳婦不對付。若是說這個真的是個大公無私的或者是個好肚量的,自己也不信。
賈母看看左手坐著的自己的親外孫女林黛玉,這個孩子是極好的,可惜自己家沒這個緣分。再看看自己右手坐著的自己的侄孫女史湘雲,這個孩子就不好說了,私心太重,偏偏還手段拙劣、每個分寸。明明是史家的姑娘,在史家兩位侯爺夫人的照顧之下,才能過著千金小姐的生活,卻到處編排著長輩的不是,敗壞自己家裡的名聲,更是顯得自己沒有教養,還給史家兩位侯爺帶來了不少麻煩。
賈母看著湘雲,心裡卻想著,不能將湘雲配給寶玉,不然,寶玉將來會更麻煩。寶玉也是個需要人照顧的孩子,而湘雲偏偏是那個最不會照顧人的人,就是天生金尊玉貴的林丫頭,也比湘雲懂事、會體諒人。
賈母下定了決心,只是將湘雲當做是親戚家的孩子,偶爾請她過來小住些日子就成,自己還是另外給寶玉定個好姑娘。這麼想著,賈母就放下了看一段心事,抬頭對賈瑾道:“二丫頭,你說要宴請我,不知道你打算再哪裡設宴呢?我記得,你那個小院子裡擺下了看酒席,就不能看戲,請了小戲,就不能擺酒席了,地方實在是侷促得緊呢。”
王夫人道:“老太太,要說這府裡景緻最好的地方,就在後花園的臨水臺。那裡的地方不小,如今佈置了菊花,更是好看,而且前面就是戲臺子,就是請外面的戲班子進來,也不至於衝撞了。”
賈母道:“這個地方好。既然這樣,那麼就定在那裡吧。鳳丫頭,你二妹妹年紀小,你素來是個能幹的,你就多照應些個吧。”王熙鳳趕緊應承下來。
賈瑾宴請賈母的日子很快就到了。臨水臺上擺了十來席,賈母、邢夫人、王夫人、尤氏賈瑾、黛玉、湘雲、徐靜芝、探春、惜春都各自坐了,就連幾位御賜的嬤嬤們也入了席。李紈、王熙鳳、秦可卿在地下伺候著,而戲臺子上也咿咿呀呀地唱起了《牡丹亭》的《遊園》。
賈母聽了,就有些不高興,道:“誰點了這個來,這裡還有姑娘們呢,怎麼倒上了這個戲來。”下面的僕婦趕緊去叫停。
賈瑾笑道:“老太太,這個戲別的不好,這詞句倒是極為華美呢。您看這兩個青衣,一舞一動,就好似一幅畫一般,尤其是那唱詞,更是優美,難得有如此的好戲呢。”
賈母道:“二丫頭,這樣的戲,你也少聽,移了性子就不好了。”
賈瑾笑道:“老太太放心。孫女不過是喜歡這戲上的戲文而已,至於通篇,不過是外面的窮酸秀才寫來,哄騙不知世事的小姑娘家的謊話罷了。”
王夫人道:“二丫頭,你看過這戲不成?這可不是你可以看的戲。”
賈瑾道:“什麼看過沒看過的,不過是聽了其中的一兩折罷了。而且,這戲,父親曾經給我講過。父親說,這戲看著柔情蜜意,其實不過是通篇的算計。那有人死而復生的?人要是真的死了,三年功夫,早就成了白骨了,哪裡還有活著時候的美貌?什麼夢中良緣、什麼夫妻團圓,都是騙人的鬼話,說不定,後面還有更可怕的故事呢。”
湘雲是個愛熱鬧的,就催著賈瑾問什麼樣的故事,會那麼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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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雲是個愛熱鬧的,就催著賈瑾問什麼樣的故事,會那麼可怕。
賈瑾清冷的聲音漸漸地響起:“《牡丹亭》表面上光鮮亮麗、甜情蜜意,它背後的真正的事實卻是極悲慘的。世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