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在王夫人的屋子裡面,而彩霞彩雲兩個,這個時候,要麼就是在自己的屋子裡面,要麼就是在趙姨娘那裡或者是跟王夫人的小廚房的丫頭婆子們說話。
鶯兒小心翼翼地避開了人,果然見彩雲從小廚房裡出來。鶯兒急忙上前,將彩雲拉到了屋簷下。彩雲嚇了一跳,險些叫起來。
鶯兒懇求道:“好姐姐,你行行好,我們姑娘這些日子實在是可憐,你不看在別人的份上,就看在我們姑娘是府上二太太的外甥女兒,你就幫幫忙吧。”
彩雲道:“我當是誰呢?原來是我們薛大姑娘跟前的第一得力人,鶯兒姑娘。我不過是一介小小的家生子兒,那裡當得姐姐一聲求字。”
鶯兒道:“其實,我們姑娘也認為府上二太太跟前的彩雲彩霞兩位姐姐是聰明人,很想來見一見。可惜這些日子,我們姑娘的身子一直都不大好,所以……”
彩雲道:“你也別說好話了,我一個小丫頭,可擔不起薛家姑娘的誇讚。”
鶯兒道:“真的真的,我沒有說謊,我們姑娘還讓我帶了禮物來呢。”說著鶯兒就拿起一隻赤金嵌五寶的鐲子往彩雲的手上戴。
彩雲急忙將手抽回來,道:“你這是做什麼?”
鶯兒道:“這是我們姑娘給姐姐的。姐姐請看,這上面的話,不正好對了姐姐出生的日子嗎?”
彩雲出生在六月,那隻正好是赤金嵌五寶累絲芙蓉鐲,的確剛好吻合彩雲的生日。鶯兒見彩雲有些遲疑,又拿到一隻出來。她知道像彩雲這樣的大丫頭,跟著王夫人見識過不少好東西,像這種赤金嵌五寶累絲芙蓉鐲,彩雲一眼就能看出原本應該是一對的。鶯兒不敢剋扣下一隻來,她怕薛寶釵知道了,處罰她。
彩雲知道,這樣的鐲子,就是探春都沒有幾隻。薛寶釵讓自己的貼身丫頭送這樣的鐲子來,可見事情不小。
彩雲看著鶯兒沉思了片刻,這才將東西收下,塞進自己的荷包裡,又道:“你也別怪我們姐妹脾氣不好。你既然是寶姑娘派來探望三姑娘的,你不去三姑娘屋子裡坐著,卻來跟我們這些人括噪。這跟藐視我們三姑娘又有什麼不一樣呢?”
鶯兒道:“這是我的不是。只是,之前府上二太太剛帶著我們姑娘去求見太夫人,想讓我們姑娘能夠有機會跟在太夫人身邊,長長見識。可是回頭,三姑娘卻搬出了太夫人的院子。我們姑娘自從聽說這個以後,這心裡就很不安,偏偏我們姑娘才到京裡,這水土不服,加上對三姑娘四姑娘的歉疚,我們姑娘就病倒了。我……”
彩雲一揮手,道:“好了,這個我知道了。”
鶯兒道:“也不僅僅是因為這個。我聽說四姑娘搬去跟二姑娘一起住了,姐姐想必也知道,我跟二姑娘房裡的丫頭們也不熟,更不知道四姑娘如今在大太太跟前好不好。求姐姐給我透個底,讓我心裡也有個數,也好回去稟告我們姑娘。”
彩雲道:“怎麼,你沒有去見四姑娘嗎?”
鶯兒低著頭,道:“我上次去的時候,四姑娘正在收拾屋子,沒時間見我。這次,又被攔住了四姑娘的屋子外面,所以……”
彩雲道:“不管怎麼樣,四姑娘如今是住在二姑娘的院子裡的。二姑娘的跟前的丫頭們都是崔嬤嬤白嬤嬤手底下過來的,最是注重身份,怎麼會讓你進去?”
鶯兒道:“可是,我們姑娘說,我們薛家到底也是府上的世交,又是姻親……”
彩雲道:“這樣的話,你還是不要說出來的好。還好這是我們太太的院子,不然,有你好果子吃。你也不想想,林姑娘徐姑娘都是我們榮國府正經姑太太家的姑娘,這府里正經的表小姐,她們才是這府裡的正經親戚呢。你們姑娘只是我們太太的外甥女兒,是王家的外孫女兒,可不是我們府裡的外孫女。這要是讓我們老爺知道了,怕又是一場風波。”
鶯兒吃驚地捂住了嘴,半天才道:“可是,可是我們太太並哥兒姐兒剛來是時候,府上二老爺對我們大爺可好了,還……”
彩雲道:“那也是剛開始。畢竟太太是老爺的原配,老爺自然要給太太一個面子的。可是你們家那位大爺是什麼德行?老爺問的話一句都答不上來?那還是《禮記》中的最淺顯的,我不過是給我們寶二爺送了幾次茶水,也能記個混沌。可是你們大爺呢?我們老爺還只是要求你們大爺答出下去,都沒有問釋義呢?”
彩雲嘆了口氣道:“我們老爺好文、好學問的事兒,這京裡的人都知道,你們怎麼在這事兒上,不小心些呢?還有,寶二爺是我們太太的命根子,為了寶二爺讀書一事,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