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新做的荷包,都是按照姑娘的吩咐做的。過些日子就是萬壽節,想來姑娘又要進宮去了,若是能幫得上姑娘的忙,那就不枉我熬了幾個晚上了。”
賈瑾笑笑,讓丫頭接過了那包針線,又請趙姨娘坐了,又讓小丫頭上茶,才開口問了趙姨娘幾句家長裡短的話,還特地關心了趙姨娘的身子,要趙姨娘好好保重身體,才道:“對了,我前些日子得了些葡萄酒,姨娘不妨帶些回去,聽說這葡萄酒活血養顏,最是適合女子吃的,姨娘每日睡前用上一盞,可比什麼都好呢。”說著,賈瑾就讓人去拿葡萄酒。
趙姨娘從小就是在賈家長大的,葡萄酒的事情她也知道,是個稀罕物件,就是賈家每年也就那麼幾瓶而已,就是上面的主子們還不夠分的。趙姨娘聽說賈瑾要給她葡萄酒,卻是唬了一跳,等丫頭們拿進來時,就看見一個半尺高的細白瓷的青釉圓瓶,想來是為了自個兒特地換的瓶子,更是千恩萬謝。
又說了幾句閒話,趙姨娘見時間不早了,就起身告辭,帶著葡萄酒和賈瑾給的料子,回去了。賈瑾接過丫鬟調好的木樨清露,一口飲盡,披上了披風,就往書齋而來。
才出了月洞門,踏上游廊,遠遠地就看見趙姨娘痴痴地望著書齋的方向,因為角度的關係,賈瑾看不到趙姨娘面上的表情,卻還是嘆息了一聲,領頭,往書齋去了。
書齋裡,黛玉賈環賈琮和徐氏姐弟都在,就差賈瑾了,眾人各自見了禮,琮哥兒就道:“二姐姐,你可算來了,你看,我都已經開始學《論語》了。”
賈瑾抬頭一看,果然,他們兄弟幾個都已經開始學習《論語》了,就是桌子上也放著好些正在抄寫的功課。賈瑾笑著道:“是姐姐我的不是,不該因為外面的事情缺了這麼多的課。不如,罰姐姐給你們準備新的儒家經典作課本,另外再送你們每人一些新書作收藏可好?”
兄弟幾人自然是拍手叫好,畢竟他們年紀小,月錢也少,可買不起什麼很好的書籍,如今能額外的書籍,自然是個個開心不已。倒是黛玉,撅起了嘴:“二姐姐可會鑽空子。這個懲罰對姐姐來說,可算不得什麼懲罰。”
賈瑾笑著放開賈琮,想黛玉這邊走來,口中道:“我雖然誤了課,可是我也未曾鬆懈啊。就是在外作客,我也是日日抄寫的,可沒有偷懶的。”說著,賈瑾就接過百枝手裡捧著的紅木匣子,放到了黛玉面前的炕桌上。黛玉放下手裡的書,開啟匣子細看,果然,是厚厚的一疊抄寫得工工整整的《尚書》,從紙張的數量上看,至少抄寫了四遍。
徐靜芝道:“看這些功課,看來二妹妹也是盡心了,二妹妹事情多,實在是分身無暇,妹妹我們還是原諒二妹妹罷。”
賈瑾笑道:“也不算了什麼,這麼幾樣書籍,本來就是現成的,又不費什麼事情。何況我確實也逃了早上的課。”
“既然二姐姐認罰,那我就說了,”黛玉道,“二姐姐既然說書籍都是現成的,就罰二姐姐在這個書齋裡再設一間專供我們使用的藏書室,要各色書籍樣樣齊備。另外,我看二姐姐平日裡練的字,不是顏體,就是館閣體,單單這字,姐姐就該好好練練。所以另外罰二姐姐每日再加一百個大字。如何?”
賈瑾一愣,這佈置書齋的事情,本來就是自己的事情,也算不上處罰,至於練字,本來就是自己該做的功課,如今只是被點名的而已,見黛玉那雙黑漆漆的眼,賈瑾笑了,也是,這字,就好比是人的臉面,就是自己不會吟詩作畫,也要有一手好字,不然可是會被那些讀書人家給嫌棄呢。賈瑾看看黛玉的臉色,就知道黛玉是擔心自己了,不然,也不會特意強調了練字一事。
不說賈瑾如何自作多情,認為黛玉如何關心自己,也不說黛玉讓賈瑾練字是有心還是無意,總之,這是個美好的誤會。
徐靜芝在邊上嘆了口氣,道:“如今個弟弟們啟蒙,讓林妹妹幫忙倒是還說得過去。可是來年怕是不可以再麻煩妹妹們了,畢竟,他們幾個也不是小孩子了,老是讓妹妹們這麼忙,也不是辦法。對他們的進益也有限,對妹妹們的閨譽也不好。”
黛玉臉色一白,她是知道《禮》上明文規定了男女七歲不同席的,真要讓人捅了出去,不說別人,自己肯定是揹著不是的,畢竟是自己在指點這些個表兄弟們,可不能當自己是個年幼無知的女童。
賈瑾笑道:“姐姐不用擔心,我已經派人去打聽了。不說每年京裡有大量的讀書人因為趕考而逗留京師,就是今年,也是朝廷官員每三年一次的大考核,每到這個時候,就會有不少官員告老。只是,外地的讀書人需要細細打聽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