夷的刺殺而早早地送了性命,沒有留下任何的子嗣。從那以後,這位公主殿下就寄身道觀,很少出現在人前。這次,是安平長公主十年來,第一次回到宮廷。
所以,本來是賈瑾去向太后辭行,卻變成了向安平長公主請安。
安平長公主看著下面跪伏於地的賈瑾道:“這位想必就是青和郡君罷。巴黎,起來讓我好好看看。”
今天的賈瑾,沒有穿正式的朝服,不過是一身藕荷色提花衣裙,丁香色腰封,配上寶藍的墜了翡翠雙魚佩的宮絛,沒有戴瓔珞項圈項鍊,卻在衣襟上掛了一串翠十八子,而頭上,不過是金鑲翠的頭釵和一對翡翠花簪,外加一支金步搖而已。耳朵上的耳墜子、耳塞子倒是齊全,卻都是赤金的。在宮裡,這樣的裝扮不會很出格,惹人注目,也不會讓人輕視了去。
安平長公主拉著賈瑾的手道:“真是好模樣。如果我當初好好保養的話,我的孩子說不定跟你一般大呢。”
太后道:“也是呢。不過,青和的月份要小一點。只能是妹妹了。”
安平長公主曾經懷過孩子,就是因為保養不好,加上喪夫之痛,讓她大受打擊,結果流了產。算算時日,如果她的孩子順利生產長大的話,正好與賈瑾同歲。
安平長公主褪下手上的藍田玉鐲,道:“第一見面,沒有什麼好送的。這是我出嫁的時候戴著的。既然你我有緣,就送你了。”
賈瑾原本還想推辭,可是卻敵不過安平長公主態度堅決,只好將那對玉鐲子戴在了手腕上。
安平長公主道:“果然呢。這鐲子,青和戴著就是好看。”
太后道:“丫頭,你也真是狠心的。在宮外一呆就是這麼多年,也不知道回來看我這個做孃的一下。你一個人,年紀輕輕地,就住在道觀裡面,叫我怎麼不擔心?”
太后的眼睛紅紅的。
安平長公主道:“母后,您還記得駙馬當初是為何雀屏中選,成為女兒的夫郎的嗎?”
太后道:“你父皇曾經說過,你的駙馬有大才,又是個知冷知熱的,又是個知道分寸的有情人,將來必然不會虧待了自己的夫人去。所以,我才跟你父皇磨了好久,促成了這樁婚事。”
安平長公主道:“是啊。駙馬出身勳爵之家,卻是個極好極好的人。文采武功,樣樣不輸人。加上他少年進學,在學問一事上喜歡盤根問底,所以在女色上反而不大熱衷。這麼多的姐妹,也就我的駙馬,屋裡沒有侍妾,也沒有通房丫頭,連伺候的人,也大多是小廝。若不是母親為女兒千挑萬選、百般謀劃,女兒也不可能與駙馬相知相識,也不可能過得那麼快樂。”
太后娘娘的眼淚終於下來了:“我苦命的孩子,我寧可當初不給你選這個駙馬,也不希望你如今這個樣子啊。偏偏你這孩子死心眼兒,要你改嫁,你偏不。叫我一想起來,就傷心。”
安平長公主道:“母后,女兒覺得自己很好。可以想著駙馬、念著駙馬,能夠遇見駙馬,女兒已經很滿足了。”
邊上皇后道:“是啊,母后。公主難得進宮來。母后不跟公主好好說說話,卻如此傷心難過,叫公主心裡怎麼好受得了?”
眾人也幫著勸,太后娘娘這才擦了擦眼睛,道:“丫頭,當初你的屋子,我還給你留著呢。或者,你跟我一起住,我們孃兒倆也好好說說話。”
安平長公主答應了下來,可把太后樂得不行,一疊聲叫人收拾。
這裡皇后娘娘道:“公主殿下難得進宮來,皇上一定很高興。太后娘娘,不如晚上,在宮裡辦家宴,順便讓皇子皇孫們還有公主們都見見長輩。”
太后娘娘連聲說好,安平長公主卻拒絕了。
“母后,女兒在外頭已經習慣了一個人安安靜靜的過日子。侄兒侄女們倒也罷了,若是連皇孫們也來,攪了母后的清淨就不好了。其實女兒這次進宮,除了想見見母后,還有就是想見見這位青和郡君。”
這句話,讓在座的所有的人將目光轉向了賈瑾。
只聽安平長公主道:“本宮的駙馬是個很有才華人,他在世的時候,就一直很憂慮朝廷對那些蠻夷的寬容政策。尤其是朝廷的放俘一事,曾經讓本宮的駙馬深惡痛絕。他說過,那些被放走的俘虜,大多都是久經沙場的悍卒,真要上了戰場,可以以一敵十。可惜,朝廷的政策一直沒有變過。所以,也只好眼睜睜地看著這些沾滿我華夏兒女的鮮血的劊子手揚長而去。不過,本宮完全沒有想到,居然有人能讓皇兄改變主意。青和,你是第一人呢。”
賈瑾趕緊再次伏地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