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賈瑾道:“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能夠晚一點說親事。好在我比弟弟妹妹們都大很多,寶玉那個糊塗蛋子當然不算在內,我的婚事就是晚上一兩年也是好的,那樣我也有個心理準備。”
“郡君說的準備是指?”
“嬤嬤以為這婚姻大事該如何?其實,在我的眼裡,這婚姻之事還是晚一些會比較好,那樣我也能全心全意地為朝廷多做幾件事情。”
“郡君為何這麼說?”
“嬤嬤,我不是無的放矢。我年紀雖小,卻也看過不少少年夫妻,也知道不少事情。嬤嬤,您看見這世上哪一個男子會願意讓人說,他是靠著裙帶關係上位的?如果天底下的男子都是個有肚量的,那麼就不會有備活活折騰死的蜀國公主了。”
“可是,郡君那是個例,不是嗎?”
“嬤嬤,我在這榮國府長大,自幼見慣了這座宅子裡的人捧高踩地的手段。尤其是女孩子,遠的不說,就說從姑媽那一輩起吧。四位姑姑,看著境遇不同,最後的結局也不同,可是對這座榮國府裡的人來說,這四位姑太太也不過是賈家拿來攀附權貴、換取榮華的籌碼而已,差別也就在於,四姑姑是嫡女,她的丈夫又位高權重,所以大家都捧著四姑姑而已。你看四姑姑沒了以後,姑爹又在那麼一個要命的位子上,老太太和二太太是怎麼對待林妹妹的?四姑姑走了才多久,對重孝在身的林妹妹那麼輕慢,就差沒直接說不許人家守孝了。”
賈瑾轉過身,對金嬤嬤說:“嬤嬤,反正我們這些女孩子總有一天是要離開這裡的,與其讓老太太和二太太評估我的身價,然後一邊作踐我,一邊羞辱我父親,隨隨便便將我掃地出門,還不如讓我爭一爭。我會展現自己所有的才華,然後讓老太太和二太太都無法做我的主,也只有這樣,我才能掙出一條路子來。”
“郡君就不怕會誤了自己嗎?”
“嬤嬤,對於聖上來說,最重要的就是江山社稷,只要我對朝廷有利,聖上自然會妥善安置我。可是老太太和二太太卻不是。如果老太太犯了糊塗,那麼,就不好說了。”
金嬤嬤點點頭。這幾年,金嬤嬤也看明白了,賈母的確有些老糊塗了,不然也不會接連犯錯,不過,對於賈瑾說的,賈母會抽風、將她隨隨便便地掃地出門,金嬤嬤對此持保留意見。像賈瑾這樣的女孩子,那可是一隻金鳳凰,如果今年的鹽商的事情了了,賈瑾也贏了的話,那麼迎娶她就等於迎娶了半壁江山。就是皇帝也要考慮一番了。
一時之間,私巷裡鴉雀無聲,良久,聽得賈瑾道:“罷了,清官難斷家務事。何況我一個女孩子。嬤嬤,教我做些小點心吧。”
“是,郡君。”
賈瑾沒有會自己的屋子,反而去了小廚房,做了幾樣小菜和幾色小點心。邢夫人見賈瑾來給她請安覺得有些心疼,道:“你這孩子,既然身子不舒服,歇著就是,何苦又下廚做這個。累壞了自己可怎麼好?”
“太太,女兒已經躺了好些日子了,所以想起來走走。這是女兒做的一點小點心,還望太太賞臉,指點女兒一二。”
邢夫人拍了拍賈瑾的手,道:“你這孩子,就這麼多心。我知道你不容易,難得有空呆在家裡,就多多休息便是。你看你,下廚就下廚,讓那些丫頭婆子們動手就是,你卻偏偏自己動手,還讓自己的手指頭割了這麼大的口子。莫說我心疼,就是你父親看見了又是一陣擔心。”
說著邢夫人就叫了丫頭拿了藥膏熱水來,親自為賈瑾洗淨了手,上了藥膏。就在邢夫人為賈瑾上藥的時候,賈赦回來了,一聞到藥味,就道:“這是怎麼了?誰受傷了?”
邢夫人道:“還不是我們的寶貝女兒,為了做幾樣可口的小菜,自己下廚,把手指頭給割到了。”
“怎麼樣?要不要緊?”
“沒事的,父親,只是一個小傷口,母親已經為女兒清洗過,還上了藥,等明天就好了。”
賈赦做了上首,拉過女兒的手,仔細看過,道:“傷口的確不大,不過,你這孩子,實在是太多心了。以後這樣的事情,儘量讓下面的人動手知道嗎?還有,如果受了傷,第一時間要記得給自己上藥。”
賈瑾點點頭,表示記下了。
賈赦嘆了口氣,道:“你這孩子,總是這副樣子,什麼事情都自己扛,你還小呢,半大的黃毛丫頭。今天的事情我也聽說了,老太太的話,你也不用放在心上,做你自己就是。”
“是,父親。”賈瑾給父親道過萬福,“父親,女兒真是沒有用,不能為父親分憂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