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劇變,可是國家的威信和力量也會被削弱。五皇子知道,就是自己做了皇帝,自己也不可能得到朝臣的支援,最後,很可能成為鹽商們的傀儡,就連自己的孩子們,也可能會遇到危險。
所以,如今,對五皇子來說,也未嘗不是一件幸運的事。至少,他安全了,也不用被下面的人逼著做自己不願意的事情。五皇子樂呵呵地甩著到手的銀票,想著自己的逍遙日子。
五皇子會這麼想,完全是因為太子良娣張氏的緣故。張氏在皇長孫週歲之後,就藉著母以子貴,被冊封為太子良娣,位分僅在太子妃之下。張氏雖然謹慎,可是她始終都是側室,就是太子妃不說什麼,也會有別人覺得她礙眼,想要除了她。偏偏張氏的身子一直不大好,需要調養,太子就是去看她,也不過是看在兒子的面子上,卻很少讓她承寵。就算是如此,可是東宮還是有很多風言風語。為了自己的兒子,張氏勞心勞力,直至油盡燈枯。為了爭奪皇長孫的撫養權,太子的妻妾們更是明爭暗鬥,還有一股很大的暗勢力,用各種各樣的方式指責東宮孩子稀少,並將矛頭直至太子妃,明裡暗裡都似乎在說太子妃不賢惠,太子妃應該為東宮的子嗣稀少而負責。
如今雖然是由容貴妃出面,抱養了皇長孫,可是宮裡的風浪並沒有停下。
五皇子覺得,如果東宮一直這樣下去,如果太子一直沒有孩子,那麼,自己的孩子很可能有機會成為下下任的皇帝,因為二皇子的母族和妻族都不顯,而大皇子又有異族的血統,三皇子子女雖多,卻沒有嫡子,老六的未婚妻剛剛落水身亡,至於下面的皇子,個個都小得很呢。
五皇子的小算盤打得精,而他的打算,也符合了鹽商的利益。所以,京師雖然歌舞昇平,可是這背後的風浪卻是越來越高了。
在這樣的情況下,賈敬的生日到了,而秦可卿卻又偏偏病倒了。賈敬自從搬去了道觀住著,就不樂意自己的兒子孫子到自己跟前礙眼,所以,這日寧國府為賈敬慶生的時候,去寧國府赴宴的人反而不多。
賈母就不用說了,因為嘴饞,多吃了那麼一個桃子,如今還在床上躺著呢。賈母不來,邢夫人就藉口侍疾,也不來了。王夫人哪裡願意讓邢夫人出頭,搏個孝順的名頭?她也沒有來。王熙鳳大著肚子呢,她一心想要個兒子,正好是安胎的時候,這寧國府里正好是人多的時候,她哪裡願意出去讓人衝撞了去?李紈是寡婦,這樣的喜事,她不能去,更不能去秦可卿的屋子。秦可卿正病著呢,不吉利。
最後,還是賈瑾、賈寶玉領著惜春去了秦可卿的屋子。惜春跟秦可卿接觸得不多,卻也知道,這個侄兒媳婦是個好的,也托賴她這些日子的照顧,自己才能過得這麼舒心。可是看見秦可卿躺在病床上的樣子,她卻真真切切地感到難過。
秦可卿的眼光掃過賈瑾身後的金嬤嬤,她笑了笑,卻什麼都不說,只是撫著惜春的頭,說著討喜的吉利話。賈寶玉見秦可卿這副樣子,又想起幾個月前,他在秦可卿屋子裡體驗到的美妙之事,更是心思黯然,就差直接抹淚了。
尤氏見秦可卿精神不濟,就想讓她休息。可是秦可卿卻要求與賈瑾單獨說一會兒話。尤氏見秦可卿態度堅決,少不得依了,帶著賈寶玉惜春和那些丫頭們先下去了。
秦可卿等屋裡只剩下了自己的丫頭瑞珠和賈瑾,還有金嬤嬤的時候,她這才道:“二姑姑,抱歉,也許,這是我最後一次稱呼您為二姑姑了。”
賈瑾道:“蓉兒媳婦,你說什麼傻話呢。好好養身子要緊,這些話,你還是都忘了吧。你會好起來的。”
秦可卿微微搖了搖頭,道:“二姑姑,其實我是知道,自己沒有多少日子了。二姑姑,我用過秘製的安息香。”
賈瑾一愣,秦可卿給賈瑾解釋道,這秘製的安息香是一種防胎孕的秘藥,可以讓女子的容顏越發嬌豔,卻也會絕了女子的子嗣,所以,她有了身子,就等於說她的時日無多了。
賈瑾大吃一驚:“是誰做的?你可是我們賈家真正的長房長媳呢。”
秦可卿搖搖頭,她也是官宦家的姑娘,雖然自己的父親品級不高,自己又是養女,可是她也是要參加小選的。可就是她這張臉,太出色,礙了人的眼,所以,在宮裡的時候,她被人下了秘藥。也就是因為這件事情,所以,她不必進宮,反而可以自行婚配。
秦可卿的話有大半是事實,當初這件事情其實鬧得不算小,宮裡還有一位娘娘因此被打入冷宮。金嬤嬤也點頭表示確有其事。
秦可卿歇了口氣,這才對賈瑾道:“二姑姑,自從我肚子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