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的汗,黏糊糊的真難受。你也趕緊休息去吧,明天一早回市區,上班高峰時段路上堵車厲害,我們得在7點就出門錯開堵車時間。”
說完,她就自顧自得向西廂房二樓自己的房間走去了。走到樓梯口又回頭說了句:“看好你的寶貝掛件,掉了你就小命難保了!”
我知道她其實是挺擔心我的,只是這丫頭就是一副外強中乾的樣子,別人是喜怒不行於色,而她則是所有心情轉到臉上之後就統統是一副三孃教子的德行。
我向她揮了揮手,掐滅了菸頭扔到水池邊的溢水槽裡,把鑰匙和那枚純火五行珏放進了腰包,便也上樓回了東廂房我的臥室。
回到房間剛坐下,手機便響了起來,一看來電顯示,嘿,這傢伙又來找我花天酒地去了?
第十一章 夜赴同學會
電話裡的人是我一群狐朋狗友裡的其中一個,也是我大學的同班同學兼室友,姓牛,綽號“牛皮糖”,畢業後去了一家旅行社負責市場營銷,也因為工作便利的關係,去過了不少地方,經常不在申城,而一回來就喜歡拉我出去鬼混。
接起電話,就聽牛皮糖風風火火的聲音:“臧大官人,在店裡嗎?今晚有啥方向啊,兄弟剛從濱城避暑回來,這上海的天氣也太熱了。趕緊趁月黑風高出來混混啊!”
我說家裡有事,臨時回了浦東川沙,得明天才回市區。
他很失落地改口說算了,等明天晚上他來安排一次老兄弟們的聚會,讓我務必參加,屆時有非常重要的事情相商。
掛了電話後,我便不再去多想明天的聚會,牛皮糖嘴巴里的要事,無非兩種可能:一是借錢,二是請我幫他免費看卦。
老宅子的房屋結構冬暖夏涼,所以晚上也無需空調,將窗門敞開便已經非常涼快,加上老媽給我的竹涼蓆是由一塊一塊如麻將牌一般的竹片編成,晚上睡在上面反倒有點冷,還需要蓋塊毯子。
洗完澡上了床,便靠在床頭,扇著那把湘妃竹摺扇。
一邊胡亂翻著手機網頁,一邊想著一天所遇見的各種事情,此時的心緒已慢慢平靜,很多以前心中的疑惑,現在再回頭想想,便好像有了一些朦朧的答案。
比如我家那個吃飯必須要吃時令蔬果,吃葷不能吃激素催成的雞鴨魚肉這個規矩,我想也許是為了保證體內的血液純淨不受外界毒素的侵害吧?
而之前老爸教我用口水來畫封印可以辟邪的方法,現在想想也沒有了什麼懸念,只不過是因為我們的血統與常人不同,既然鬼魅不侵,自然體液也是有一定化煞作用了。
這也是為什麼家裡從來不用蚊帳的關係,原來蚊子對我們也是沒興趣或者說是避而遠之的吧?
而至於老爸叫我貼身攜帶的這把湘妃竹摺扇到底有何玄機?
開啟扇子再細細看了遍:兩面都是素色面的熟宣,一面是墨黑色的底子,灑銀的底紋,另一面是牙白色的底子,灑金的底紋,尺寸也是很普通的常規九寸五分長、十六支扇骨,小平頭的蘇式摺扇,扇軸是牛角的,上面有個金屬小圓扣,應該是可以掛個扇墜子之類的裝飾品,不過我嫌累贅,一直也沒去配個掛墜。
據老爸說,這把扇子是曾祖父生前親手所做,說過將來要傳給曾孫子做護身符的,所以連著三代人都沒有用過,一直到我這代,才拿出來傳給了我。
由於曾祖父也沒有任何其他交代,所以這把扇子為何要傳給我,又是如何使用,按父親的原話就是:“你曾祖父是有名的陰陽師,當年還做過孫文先生的私人顧問,他特意給你做得這把扇子自然有它的用處,不過得你自己去慢慢琢磨了,我跟你爺爺都不知道具體用法,只知道至少可以辟邪防身”。
就這麼東想西想,便漸漸有了睡意,畢竟這一天經歷的事情太多,大腦緊張過度後的一放鬆,便倦意襲來。
在尚有意識之前,掐掉手裡的菸頭,先把摺扇收起放在了枕頭底下,又將放著密室鑰匙和五行珏的腰包也一併塞到了枕頭下面。
閉上眼睛,腦子裡還不斷回味著“祖靈、冥煞、肉蛋……”
郊區的夏夜除了偶爾的蟲鳴和遠處傳來依稀的幾聲狗吠,便只有天井裡風吹葉搖的沙沙聲響……
醒來時,天尚未亮,但云頭已漸露青白,估計大概是四五點的樣子,每天的睡眠時間基本固定在六七個小時,可能昨晚睡得太早,今天便醒得早過了頭。
本想再賴會床,但卻聽到天井裡似乎已有人聲。
穿上睡衣,在床頭櫃上拿過香菸點了一支醒醒腦,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