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求兄弟別走,話還沒說完呢。他把小齊拉到桌前,吩咐服務員重新上菜。他滿上酒,先喝一杯給小齊賠罪,帶著鼻音說:“大梁村是我心頭肉,老少爺們種不上地,他們要戳我脊樑骨啊!我知道你也難,可是再難還難過農民?兄弟高抬貴手,求你放他們一馬吧!”
要命,他句句話都扎心。小齊臉肌抽搐。
“我拿副縣長做抵押。”馬如民再幹杯,“你貸款,秋後我還錢,決不讓你坐蠟。”
儘管看見馬如民鼻涕眼淚都下來了,小齊還是咬緊牙關強令自己挺住。
“男人膝蓋只給父母彎曲,”馬如民聲音發飄,慢慢給小齊屈膝,“我想給你跪下。”
小齊終於潰退。“哥你咒我!”他抓住馬如民肩膀,“貸,貸款!”
我真的感動了上帝?馬如民眼睛直勾勾地看小齊,嘴裡咕噥:“兄弟,真的嗎?”小齊扶他坐下,認真地點頭。馬如民樂得嘴角吊上去,抄起酒瓶咕咚喝一口,抽出嘴說:“我替縣政府謝你!”又咕咚一口,“替大梁村謝你!”再咕咚一口,“替我自己謝你!”半瓶酒下去他醉了,“你不貸款,哥可要上吊啦!”
“貸!”小齊搶過酒瓶,剩下的酒倒進嘴。“貸!”
兩個司機見狀鬆了口氣,你一杯我一杯敬酒。小齊司機說,酒杯不過癮,直接用碗量。馬如民司機覺得倒來倒去太費事,乾脆一人五瓶小燒直接對瓶吹。兩人叮噹五六灌了一肚子酒,然後晃晃悠悠過來給領導敬酒。馬如民司機給小齊舉杯,說,齊場長夠意思,我替馬副縣長敬您一杯。沒等小齊伸手,馬如民搶過酒杯,嘩地倒在自己胸口上。小齊刮臉皮笑他醉了,找不著嘴。小齊司機給馬如民敬酒,小齊搶過酒杯,噗一下澆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