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皮外傷,沒有大礙。
想著黃芩沉穩謹慎的處事風格,心裡有些明白,自己臉頰上厚厚的藥膏,是緣何而來了——
黃芩嘴巴不饒人,心裡卻不會太過顧此失彼,這兩個傢伙,寧可自己腫著一張俊臉,也要把藥膏盡數用在她的臉上,雖然藥膏的厚薄並不能決定什麼。
有微微的甜,和絲絲的感動,在心裡流淌蔓延。
“芩兒,我只是內火攻心,氣血有些不調,喝了藥,又睡了這樣久,已經沒事了,你扶我起來罷……”
一邊說著,一邊努力撐起身子,自己身上的碎衣已經被人換過,口鼻和胸前的血漬也已清理過了,取而代之是柔軟而清爽的雪色布衫。
見她起身低頭的動作,沈奕安臉上一紅,輕聲解釋道:“你昏迷不醒,我便讓府中丫鬟給你擦洗更換了……”
君浣溪看他一眼,輕輕點頭。
衛臨風搶了過來,一把握住她的手:“浣溪……我……不是真的想打你的……”
君浣溪看著他眼底的血絲,搖頭微笑:“臨風,我沒事的。”
“浣溪!你身子不好怎麼不說,你怎麼就這樣傻!你……”
衛臨風說著,別過臉去,重重嘆氣,手卻是捨不得放開。
“浣溪都這樣了,還跑來求你,你——”
沈奕安在一旁沉聲道:“我們就要你一句話,阿略被困在宮中,性命垂危,你到底是救還是不救?”
君浣溪一聽,不由自主看過去,見得衛臨風面上陰晴未定,似是猶疑不決,不禁輕喚:“臨風……”
衛臨風身軀一顫,澀聲道:“你們別說了,讓我想想,再想想……”
沈奕安氣得一拳捶過去,恨聲道:“你還要想什麼,方才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嗎,你錯怪阿略了,他沒有拋棄浣溪,他是什麼都不記得了,你難道還要記恨他麼?當真見死不救?”
衛臨風搖頭:“他不會死的……”
“他會……”
君浣溪輕聲道:“他的身子已經被毀掉了,越來越衰弱,若是再拖下去,我都不知道……”
她都不知道,最後能不能救回來……
“好,我答應你,不過——”
衛臨風看著她,緩緩地道:“我只將他救出來,交到你的手上,別的事情,我一概不管。”
一概不管……
他能做的,只有這個……
君浣溪輕輕看他一眼,點頭道:“臨風,謝謝你。”
“只要你以後不會恨我就好……”衛臨風凝望那蒼白的容顏,喃喃說著,微顫一下,又抬高聲音道:“我會找幾名幫手,喬裝成宮禁侍衛去長青宮,趁宮衛換防之機,潛進殿去,這裡只有一刻種不到的間隙……”
君浣溪介面道:“我這就向季回春申請值守夜班,今晚子時行動,然後我會想法把長青宮侍衛調開一會,至少幫你爭取更多時間。”
沈奕安擔憂看她:“你身體這樣,就不要去了,大不了我來想辦法。”
君浣溪搖頭道:“不行,必須我去,你們倆另有任務。”
這套計劃早已考慮周詳,自己先行進宮,司職接應,並通知穆易下令明目張膽去長青宮搶人;衛臨風帶人從當年京郊的山洞進入密道,直入甘泉宮,暗中營救;沈奕安與黃芩帶著自己手繪的圖樣在京城各種複製,四處聯絡武林人士,佯裝暴亂進宮皇城。
這三方力量齊聚,裡應外合,不說百分百,至少能有七成把握,救出人來。
結束之後,宮中之人從甘泉宮暗道退出,次日凌晨在山洞處匯合。
趁著他們討論之機,讓黃芩遞了銀針過來,悄悄給自己扎針提神。
待得精神好轉,當下與幾人一同商議,完善計劃,衛臨風又做了幾點補充,末了,沈奕安插上一句:“臨風帶人進宮,會不會打草驚蛇,對方會對阿略不利?”
君浣溪搖頭,收針入囊,沉吟道:“我覺得不會,至少,泠月不會……”
那日在長青宮一見,自己自認沒有看錯,泠月的憔悴與惶然不是裝出來的,她也是愛他的,雖然在天子之疾這件事情上,尚不知她充當了一個怎樣的角色……
“廢話少說,這就各自做事吧!”
自己在宮中這兩日,藉著與宮人侍衛攀談之機,暗中打探好了光祿勳郎中三將夜巡的安排,今晚正好輪到是孟玉堂值守,天時地利人和,機會如此難得,已經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
……
太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