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見她從腰間取下一隻銀光閃閃的令牌,遞了過來:“阿姐,這個是我東夷族人的信物,今後你要是到鷲峰山來找我,或者是在我族範圍內遇到什麼難事,只要出示這牌子,只要是我東夷族人,都是會盡心盡力幫助你的。”
君浣溪重重點頭,握住她的手正要說話,忽然聽到外間一陣響動,似是有人踩在院牆上快速走動發出的聲音,接著院外又傳來幾聲奇怪的鳥叫。
“是我大哥他們,他們在催我了!”花瓦兒急急一聲,奔去窗前看了一陣,回了個口哨聲,又回頭道,“阿姐,我走了,你要好好保重!”
君浣溪知道挽留不住,忍了不捨,送她到了後院門口:“瓦兒,答應我,好好保重,我一定會去鷲峰山找你的!”
“阿姐,你也要多保重,那個東夷秘笈你也一定要好好學,還有一一”花瓦兒走出兩步,復又回頭,“不要太辛苦了……”
君浣溪愕然看去,只見她揮一下手,終是躍上牆頭,隨那等候已久的兩名男子而去。
花瓦兒一走,自己的心裡卻如同空了一大塊似的。
一一不要太辛苦了。
不止是老師,現在連瓦兒也這樣說,難道自己真的是表現得那麼內外皆疲嗎?
君浣溪啊君浣溪,這份隨意灑脫的心性,如今卻是要被深宮大殿所禁錮,沉悶鬱結,卻也無可奈何,心中那份不甘於不願,終於快要爆發出來了麼?
或者,自己真的該要自己好好想想,謀劃一番了……
能夠幫到自己的,也許會是那個專研奇門八卦,通宵機關建築的安定侯爺?
打定主意之後,這一日散值便是沒有回家,直接去了衛侯府。
見到那又是驚愕又是歡喜的俊美男子,也不廢話,直接說明來意,當然,有些關於隱私之密,自然是隱去不提。
“四方神?浣溪,你還信這個?”衛臨風看著眼前一臉正經之人,不覺好笑,“浣溪,你整日鑽研醫術,什麼時候對星相開始生出興趣來了?”
君浣溪不動聲色答道:“最近無端做些噩夢,夢中異獸連連,攪得我睡眠難安,興許是有什麼特殊含意,想到伯母一直吃齋唸佛,便猜想你也許知曉一二,所以來請教下你。”
衛臨風皺眉:“不瞞你說,雖然我母親信佛,但我一想是不太信這些的,要不然……”要不然府中一座好端端的神堂,也不至於被改造成了自己的練功研習之所。
君浣溪聽得微微失望:“原來你也是不知,但不知奕安楚略他們知道與否,要不我去問問他們……”
說罷,拱了拱手,作勢要走。
衛臨風趕緊伸手攔住,這一本能舉動,自己都嚇了一跳,怎麼一想到他要去找那另外兩人,自己心裡就莫名不舒服呢。
來不及多想,已經是跳到面前,急聲道:“奕安那個人,叫他吟詩作詞,算算賬目還行,卻哪裡知道這些,再說,我剛勸得他要及時與宇文明澤脫離干係,現在他還正為這事奔忙呢,自然是沒有空的……”
見君浣溪含笑不語,又道:“還有阿略,論舞蹈弄劍,搏鬥騎射,這天底下沒人及得上他,可是說到這頂上星宿,我敢說他卻是一無所知……”
這個人,真是霸道的要命,自己不懂得東西,也不准她去問別人!
君浣溪好笑道:“但是,臨風,你方才不是說你也不知道嗎?要不,我另外去找別人問問,或者去廟宮裡找個和……巫祝?”
這個朝代,佛教與道教都還沒有起源傳播,自然也就沒有和尚道士一類的人物,廟宮裡的巫祝,倒是會一些占卜星相的本事。
衛臨風揚眉笑道:“我是不懂,但是我知道哪裡可以查到。”
“哪裡?”
“書上啊!”衛臨風想了想,忽然叫道,“對了,浣溪,你最近是否要在太醫署值夜?”
“值夜?”值夜和星相難不成還有什麼關聯不是?實在有點弄不懂他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微微不解道,“暫時沒有,不過若是需要的話,可以和同僚們調換的。”
衛臨風哈哈笑道:“這就行了,這天宇王朝,若說書籍數目最多涉獵最廣的地方,自然是皇宮之中的藏書閣了,不過白天人來人往,不太方便,要不我們晚上去好了……”
君浣溪嚇了一跳,低叫:“你瘋了,私闖皇宮禁地,可是砍頭之罪!”
“我可不是偷偷摸摸進去,我會讓人領路,大搖大擺進去。”衛臨風看她一眼,搖頭輕笑,“你就別管那麼多了,就定在明日吧,你在太醫署好好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