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想得興奮,表面卻是不動聲色,遲疑道:“我與閣下素不相識,改日再……”
那錦服男子逼近一步,微笑:“我姓黃,單名一個瑞字,誠心相邀,還請君公子不要拒絕。”
君浣溪微微眯眼,朝他悄然打量,不知為何,卻是覺得有絲眼熟,沉吟一陣,方才抱拳說道:“黃公子,我今日初到京城,有事在身,還是改日再約吧,告辭。”
“大膽!”黃瑞身邊的一名隨從卻是冷哼出聲,不滿叫道,“你這小子,你可知這是……”
“好了,”做主子的立刻揮手製止,溫言道,“既然君公子有事,我也不好強人所難。君公子,明日午時,我在城中的群芳閣設宴等候,期盼公子前來一敘。”
君浣溪倒也乾脆,立時答允:“那好,一言為定!”
看著那馬車緩緩馳去,黃瑞立在路邊,舉目望去,若有所思。
“殿下——”方才那名出言不遜的隨從走過來,詢問道,“殿下,還去孟府麼?”
“不去了,看方才情形,應該沒事了,我這就回府去。”黃瑞轉身之際,又忍不住朝那遠處飛揚的塵土看過去,笑道,“父皇說得不錯,這個君浣溪,倒是有些意思。還好是我先遇到,要是被那人看到,又會跟我爭個不停了,這個人才不同以往,我卻是不太想放手……”
隨從皺眉道:“殿下,你真是太忍讓了,要知道,你才是太子啊,怎能容許二殿下耀武揚威,處處佔盡便宜!”
黃瑞輕輕一笑:“兄弟之間,以和為貴,和為貴……”
嘆一口氣,揹負雙手,緩緩而行。幾名隨從怔愣一下,立時跟上。
過不多時,一人匆匆從後方追來,抱拳稟道:“殿下,卑職一路尾隨,暗地查明,那君公子一行已經在祥福客棧落腳……”
這祥福客棧,位於宛都城中位置,生意十分興隆。
出門之前,那封邑縣令高延網開一面,許了楊樂寒從查封的醫館後門進入,將館中金銀細軟盡數收拾出來,君浣溪想到此次遠赴京師救人,狀況不明,索性讓黃苓帶夠了盤纏。而楊樂寒知道這東家習慣秉性,下車問路也就直接找上最好的客棧,直接要了三間上房,君浣溪住一間,連同車伕老鄭在內的其餘四人分別住兩間。
一行人安頓下來,到第二日早上用了早膳,正在房間休息,就聽到外間敲鑼打鼓,一片喧譁。
“出了什麼事?”
君浣溪剛推門出去,就見得黃苓急步過來,口中叫道:“先生,好熱鬧!”
梁旬與楊樂寒也是大步前來,雙雙笑道:“先生,是孟府公子道謝來了,還大包小包帶了不少謝禮,先生這下在宛都都是大大出名了!”
君浣溪無奈笑道:“看來我這是太招搖了,早知道就不住這裡了。”
正說著,就看見一群人擁了過來,為首正是那昨日見過的孟公子,一改先前頹唐不振的模樣,清俊秀挺,滿面含笑,一見她便是奔上前來,躬身行禮:“孟玉堂多謝君先生對我妻兒的救命之恩!”
君浣溪剛稍整衣冠,見他動作,趕緊扶起,急急還禮:“舉手之勞,孟公子不必如此!尊夫人已經誕下孩兒了麼?”
孟玉堂大笑道:“生了,生了,是男孩,母子平安!”
君浣溪大喜,當下請進屋來,介紹眾人,又是互道姓名,又是施禮還禮,好半天才入座。
寒暄兩句,孟玉堂便是一一奉上謝禮,並說明來意:“父親得知先生義舉,又聽說先生一行初來宛都,住在客棧,父親說我家府中房間甚多,誠心請先生過府小住,好生款待,以表謝意。”
君浣溪自然是搖頭謝絕,只說自己出身鄉野,不愛受禮教約束,推辭一陣,見他實在真心實意,這才勉強答應次日去孟府赴場家宴。
起身相送之時,君浣溪又忽然想起一事,便叫黃苓去取紙筆,道:“尊夫人這回生產算是死裡逃生,大人與小孩身體都很是虛弱,孟公子若是信得過我,我這就開個方子,說些調理之法,至多一月時日,便無大礙。”
孟玉堂喜不自禁,捧了方子,千恩萬謝去了。
楊樂寒起身檢視那謝禮,但見金珠玉器,布料綢緞,林林總總一大堆,不覺笑道:“相送,我們發財了!”
“是啊,丞相府邸,出手真是大方。”
隨意說說聊聊,不覺又是時間飛逝,眼見午時將至,想起與那黃瑞的約定,君浣溪稍作整理,留得梁旬與黃苓在客棧等候,自己與楊樂寒一道漫步出得門去。
邊走邊是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