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都被她拒絕了。”
“胡說,林娘子那不叫傲氣,那叫從一而終!”
“是啊,聽說她很愛她的夫君呢,可惜兩人在戰亂中失散了,一直杳無音訊,真是可憐的女子……”
“那個孩兒,長得挺好的,究竟是姐妹倆誰的啊,怎麼見了兩人都叫娘?”
“這事我問過,你們猜她倆怎麼回答?呵呵,說是她們兩個人共同的孩子……”
婦人們絮絮叨叨說了一陣,話題又轉到別處去了。
山腳下,採茶少女滿載歸來,嘰嘰喳喳說著話,笑聲不斷。忽聞陣陣馬蹄聲響起,那連大道上緩緩馳來一騎。
來人年紀甚輕,身著一襲白衣,滿面風霜,倦意深深,卻是掩蓋不住那異美秀致的容顏,五官精緻得如同畫中之人,神靈謫仙。馳到近前,但見他飛身下馬,拱手作禮,聲音相當悅耳好聽。
“勞煩請問,這附近裡可曾有一姓君的年輕……男子,或是姑娘?”
方才在山上領唱的柳姓少女上前一步,好笑道:“這位公子,你到底是要找男子,還是姑娘?”
白衣男子呆了一下,悵然喃道:“我也不知道她如今是何種裝扮性別……”
少女格格一笑:“你是外地來的吧,都不知道我們這淮山村就只柳、李、何三大姓,別的姓氏,從來都沒有過。”
白衣男子眼神一黯,輕聲道:“多謝姑娘。”
自從當日得到那驚天訊息,就一直全力尋找,這三年來尋遍了天宇的東西南北,卻始終蹤跡全無,求之不得。
嘆了口氣,正要轉身離開,卻聽得人群中另有人呵呵笑道:“絮姐姐也沒說對,那半山腰新搬來的姐妹二人,還有她們家那個小孩兒,不都是別的姓氏麼?”
白衣男子急切一問:“可是姓君麼?”
那人答道:“不是。”
白衣男子默默點頭,翻身上馬:“多謝諸位。”
扯起韁繩,繼續上路,背後,就方才姓氏一事的爭論仍未停止,斷斷續續,隨風飄來。
“奇怪了,不是說是姐妹嗎,怎麼一個姓林,一個姓花?”
“聽說不是親生姐妹,是結拜認親……”
“這花姓,倒真是少見呢……”
姓花……結拜姐妹……老天,難道是……
白衣男子身形一僵,瞬間調轉馬頭,狂奔折回。縱然是一絲一毫的希望,都是不能放棄的!
“請問,諸位口中所說的那一對姐妹,現在何處?”
那柳姓少女一雙杏眸在他俊臉上滴溜溜轉個不停,半是好奇半是疑問:“你是她們什麼人啊?”
“我……”白衣男子怔了一下,仰起頭來,望向天邊流雲,無限神往:“若真的是她,我希望,我是這輩子能陪在她身邊,好好照顧她的人……”
那個沉靜執著,堅強得讓人心疼的女子,君浣溪。
……
夕陽西下,彩霞漫天。整個天際都是一片紅彤彤的色彩,遠遠鋪就,層層渲染,美得不可思議。
草廬清幽,綠竹環繞,淙淙溪水從門前流過,清澈見底,微風拂過竹葉,沙沙作響。一名紅裳碧裙,銀飾滿頭的美豔女子坐在門邊,抱著個牙牙學語的孩童,輕聲唱歌。
“採茶採到茶花開,漫山遍野一片白;蜜蜂忘記回巢去,神仙聽歌下凡來……”
低哼淺吟,唱了一陣,又對那懷中孩童嘻嘻笑道:“小泯兒,這歌好聽不,這可是你娘寫的呢,你娘真是個才女,不僅是會治病救人,做什麼都厲害,當初連我都被她迷得不辨男女,神魂顛倒……”
“怎麼,又在給我寶貝兒子灌輸他娘當年泡妞的光榮事蹟了?我說瓦兒,你每天都說好幾遍,累不累啊?”
青竹做的門簾一掀,從裡屋走出一名衣飾素淡的年輕女子,滿頭青絲隨意挽在腦後,只用了一根竹簪別起來,渾身上下沒有一朵絹花,半枚首飾,卻是清華綻放,明秀絕倫。素衣女子緩緩步出,踏出門檻,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又捶了捶肩膀,側身去提門邊的竹簍。
“今日的功課完成了?又寫了多少字?”
“不多,只寫了半章,有一樣藥草的效用不是太清楚,我還要再實踐下……”
紅裳女子瞥見她身後的背蔞,秀眉微蹙:“泥兒正嚷著要找你呢,你卻還要出門去?”
“山林裡那曼陀羅花白天一直開著,未曾閉合,不宜採摘。這會天色還亮著,我再去看看,很快就回來。要是能早些製出麻醉散,取代薰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