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燈常有,可花燈會不常有。
江邊花紅柳綠倍加迷離,江上帆船盪漾,同樣是花燈滿掛影影幢幢,將眼前的江水映襯的瑰麗無比,此情此景彷如再現盛唐昌宋之時。
“哥,你看那個燈籠真好看,我要買。”多蘭拉著脫古思指著旁邊買燈籠攤位的一個燈籠道。
今天到這裡來的人也只有屈言脫古思等四個人,因為眼前行人遊客太多,所以其他護衛只能留在遠方,以防不測。不過脫古思身邊有蓮花禪師保護,想必也沒有人敢貿然動手,畢竟蓮花禪師的武功天下皆知。
脫古思微笑點頭,給多蘭買了一個燈籠,轉頭問道:“屈兄弟,你要不要也買一個?”
屈言意興闌珊,看著眼前熙熙攘攘的人群實在提不起興趣,再加上傷勢還沒有完全恢復。本來他不打算出來,不過脫古思卻說這幾天待著也怪悶,正好出來散散心也好,他沒辦法只好跟著出來了。
屈言緩緩搖了搖頭。
脫古思將燈籠買下自己拎在手中,道:“怎麼屈兄弟不開心?”
“哥,你管他做什麼!不開心就讓不開心唄,不想玩就自己回去!”多蘭生氣的看著屈言。
隨著人潮慢慢向前走了幾步,屈言聳聳肩道:“二公子沒事,我只是身體還有些不舒服,放心吧!”
“不舒服?那咱們回去吧,讓禪師再給你仔細檢查檢查!”脫古思擔心道。
“哥,你怎麼啦,咱們可是出來玩的,他想回去就自己回去,為什麼咱們還要陪著他回去?哼!”多蘭非常不滿。
“我沒事二公子!”屈言笑道。
屈言甚至有時候懷疑脫古思究竟是真心對他好還是假意如此,心中甚是糾結,如果此人真是懷有一腔抱負,心繫天下,他又豈能忍心殺害與他?
四人來到江邊,舉目遙望,遠處人影憧憧人生鼎沸,完全沒有國破家亡的樣子。
蓮花禪師不發一言,緊緊跟著脫古思,目光不時陰冷的飄向遠處,似乎遠處正有一頭豺狼伺機而動。
“如此大好河山卻落得荒蕪淒涼,卻不知後人又將如何看待你我!”脫古思遙望遠方不無感嘆,轉而嘆了口氣道:“小時記得曾去過一次秦淮,花紅酒綠燈光交輝,又豈是今日可比?”
“歷史推進,朝代更替,誰也沒法預料將來的事情,或許……以後這裡又將是一片繁榮,笙歌夜舞,”屈言輕聲道。
突然屈言神情一凜,轉目望去只見正有幾個陌生人向著這邊接近過來,而在那隱隱約約的袖口當然竟有寒光閃爍。
來者不善!
屈言正心中遲疑,不知該否提醒脫古思的時候其中一人手中寒光一閃竟然向著脫古思已經刺了過來,接著直覺眼前閃過一道黑影,蓮花禪師已經擋在了眼前,而那人口噴鮮血飛了出去。
“啊,殺人了!”人群紛紛,抱頭鼠竄匆匆逃命。
從人群中突出十多個人將四人圍在當中,然後不發一言拔劍便刺。
蓮花禪師護著脫古思這邊,屈言自然護向多蘭這邊,脫古思和多蘭兩人臉上竟完全沒有懼色,顯然這種事情已經經歷了不知多少次。
蓮花禪師掌力渾厚,中掌者無不登時斃命,只是眼前這人顯然都有不俗的身手,矯健犀利趁著夜色竟讓蓮花禪師都有些難以招架。而屈言這邊則輕鬆了不少,畢竟這些人的目標是脫古思,所以這邊人就少了,屈言應付起來倒還算可以,不至於有性命之憂。
只是屈言心思百轉,心道今晚良機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夠遇到,我何不反戈一擊將脫古思斃與掌下,除去一大害?他雖是如此可是心底似乎又有一個聲音在苦苦勸說他,脫古思待你不薄,而且在杭州的時候他還繞你一命,現在又誠心待你,你難道真的要做一個忘恩負義以怨報德的人嗎?
屈言心中天人交戰,手中動作難免有些遲緩,突然手臂劇痛,原來是不留神被刺客劃傷了。
他霍然驚醒,脫古思此人心機深沉,深有謀略,絕對是起義軍的心腹之患,可是她多蘭呢?她不過是一個養尊處優刁蠻任性的女孩子罷了,我屈言雖然不是英雄豪傑,但是也不能讓多蘭慘死在這些人手中。
‘啊’,只聽一聲驚呼,原來是一個刺客殺過來將脫古思嚇了一跳,手中的燈籠也被嚇的拋了出去,轉瞬便燃燒了起來,接著便迴歸黑暗,而那刺客被盛怒的蓮花禪師一掌拍在額頭上,掌力所致頓時七竅流血而亡。
此時四周旁人早已跑的一乾二淨,四周唯有不斷燃燒起來的火光,或明或暗愈發顯得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