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客人到來,飯菜依舊照常豐盛,屈言到有點猜不透多蘭的心思了。
一日晚間,其實也分不清楚到底是晚上還是白天,屈言閒來無事找尋了幾個小石子在地面上胡亂擺弄了起來。
那屈瘋子見屈言在地上比比劃劃不由有些奇怪便爬起來隔著鐵欄觀看,看了片刻忽然大喜道:“你現在所畫的可是戰國孫臏的圍魏救趙?”
“咦,你也知道?”
屈言現在所演化的確實是戰國著名軍事孫臏的圍魏救趙,他實在閒來無事腦海中不由想到了失散的雲婉兒,便隨手將曾經兩人一起觀閱過的孫臏兵法想了起來隨意比劃起來,可是沒想到在囹圄大牢之中竟然也有深悉兵法之人!
“什麼知道不知道,老夫我為何會被人稱之為屈瘋子,皆是由兵法而起!”屈瘋子意氣風發無比自傲的說道。
 ;。。。 ; ; 暗夜無聲,偶有夜梟之聲淒厲而起,多蘭有些心悸的四處瞭望,不時又轉頭望向靜悄悄坐在一邊的屈言。
屈言與張九四一戰說來輕巧,可是其中危險不言而喻,他也因此內力大損,不得不立刻靜心恢復,不然張九四明白中計必然會折返回來,到時候她和多蘭都難逃毒手了。
突然樹林中傳來腳步之聲,多蘭怵然望去。
屈言也陡然驚醒一把將多蘭拉在身後,雙眸寒光望向聲音處。
聲音越來越近,接著響起樹葉紛紛的聲音,然後一個人影出現在兩人眼前。
此人看年紀不大,不過卻滿臉風霜之色,一頭短髮髒汙不堪的堆在頭上,身上穿著則是一身破敗的僧衣,看模樣原來應該是一個小和尚。小和尚向屈言兩人望了幾眼,奇怪道:“咦,還以為有東西吃呢!”
看到眼前此人不是張九四兩人都鬆了口氣,屈言呼了口氣道:“不知道小師傅法號是,從哪裡來?剛才路上可曾見過一個男子?”
小和尚伸手撓了撓他頭上猶如雜草的短髮,吐了一口吐沫道:“什麼小師傅早就不當什麼勞什子和尚了,當和尚也吃不飽飯,而且每天還被毒打折磨,奶奶的等老子那天發達了一定回皇覺寺把那幫禿驢全滅了。咦,你還別說剛才路上確實遇到一個人,老子好心想向他問下路,奶奶的拎了一把錘子差點就給老子一下,幸好老子腿腳利索一溜煙就跑了。”
看來張九四確實已經走了,不過眼前這個小和尚倒是挺有趣。
多蘭也覺得眼前這個小和尚挺有趣,一口一個老子一口一個奶奶的,她本也就是不受拘束喜歡肆無忌憚的女孩,這小和尚倒也挺合他胃口,忍不住問道:“小和尚那些禿驢到底怎麼折磨你,你還要滅了人家?”
小和尚嘆了口氣,坐在火堆旁邊從口袋裡掏出一塊僵硬的饃饃啃了兩口道:“以前的事兒不說也罷,不過以後你以後可不要再喊我小和尚,不然我和你生氣!”
屈言也有些莞爾,蹲坐下來心道,這人倒也有趣,當和尚最起碼還能得到一些施捨,填飽肚子應該沒問題吧,為何又不當了?不過人家既然不想談,他便隨意問道:“那你從哪裡來,叫什麼名字?”
這小和尚原名朱重八,本是安徽濠州人士。幼時家窮,得病無錢醫治,瘟疫襲來不到半月父親母親大哥全部去世,家中甚至連買一口棺木的錢財都沒有。為了活命他與二哥分開各自為生,最後走投無路下去了皇覺寺當了小和尚。每日裡掃地、上香、打鐘擊鼓、燒飯洗衣,有時仍會受到老和尚的斥責毒打。雖然可以勉強維持一口飯吃,不過好景不長,不久之後寺內斷了施捨,皇覺寺也解散了,他只好離開寺院託缽流浪。
朱重八邊走邊乞討,離開安徽向南到了合肥,然後又輾轉去了其他地方,幾乎走遍了大江南北正待要返回安徽的時候在這裡碰到了屈言。
聽他身世孤苦,屈言也生出悲涼,問道:“你接下來要去哪裡?”
朱重八嘿嘿一笑,道:“還能去哪裡,不行的話我就在回皇覺寺!”
“啊,你為什麼還要回哪裡,那些禿驢不是辱罵折磨你嗎?”多蘭訝異道。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現在寺廟裡也早就沒有什麼人了,我正好回去當個什麼方丈主持過過癮,順便碰到有施捨說不定還能混口飯吃。咦,你是蒙古人?”朱重八忽然看到多蘭衣服的樣子,奇怪問道。
多蘭不禁轉頭看了一眼屈言,顯然是徵詢屈言的意見。
屈言看朱重八自言自語有些天真,想必也不是什麼淫邪狡詐之輩,便點點頭道:“嗯,她確實是蒙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