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不能及之下屈言雙掌在地面一拍,身形宛如雲中飛燕破開落葉紛紛便向著秦慕楓而去。
可是就在睜眼的一剎那,秦慕楓竟近在眼前,宛如鬼魅,他頓時驚駭手掌返身後退!
“哈哈……這就是勢!”秦慕楓一聲長笑,同時大喝一聲,身形驀然拔地而起,平平淡淡的一拳突然向著後退的屈言轟擊而下。
屈言心膽俱寒竟宛如置身密閉空間,左右不得前也不能唯有後退,這本是平平淡淡的一拳,任何人可能也不會生出警惕之心,可是這一拳的威力卻絕對不是任何人可以抵抗的。正如蓮花禪師當日追擊他的時候,身體似乎已經被完全束縛,已沒有逃生的餘地,幾近相似。
他的額頭已然見汗,可是那拳勢依然沒有停止,一如往前,勢如破竹。
體內元氣似乎被拳勁所激發,奔騰如流水,隱隱欲要衝破堤壩一瀉千里,可是它卻忘記它僅僅只是一條小河,而眼前卻是浩如黃河長江般的巨流,焉有反客為主之禮?
屈言臉色痛苦,再一次感到濃濃的無力,尤比當日面對蓮花禪師的感覺,似乎他都聽到了骨頭碎裂的聲音。
慘厲,陰深!
可是剎那間一切化為虛無雲煙,一切歸於平靜,沒有了束縛沒有了驚駭,只有一個聲音那便是:“這就是氣!”
屈言抬頭睜眼全身已然大汗淋漓,看著眼前淡然平靜的秦慕楓,他竟生出一種死裡逃生的感覺!
秦慕楓臉上帶著紅潮,道:“你體內元氣極為特殊,而且對你體內的寒氣有壓制作用,聽你所言經文內容想必此經文一定是佛家極高的武學密典,你日後當潛行修煉切勿荒廢,日後前途當不可限量!”
屈言終於鬆了口氣,擦拭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滴,道:“前輩,既然這經文對寒氣有一定的壓制作用,那我把全部經文內容告訴前輩,前輩不妨也練習一下,或許對你傷勢也大有幫助!”
秦慕楓揮手示意道:“無需多此一舉,我體內傷勢早已傷及心脈五臟實難痊癒,況且我就算修習經文也不一定會來得及!”
秦慕楓待他如己,屈言心中感動,可是總不能看著秦慕楓等死啊?
見屈言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秦慕楓又道:“你也無需擔心,我自己的傷勢自己清楚不過,倒是你自己需要勤加練習。你體內的寒氣如果我全盛的時期或許可以幫你驅除,不過我現在真氣大損實在難以幫你完全驅除,不過我已經幫你驅除了部分,就算你日後發作也不會太過痛苦,當然只要你勤加修煉或許不久便可以完全驅除。”
屈言心中無奈,不知秦慕楓為何要如此救他,只是他心中對於秦慕楓的大恩大德早已銘記。
屈言在秦慕楓這裡一直整整住了七天,七天內秦慕楓每日裡都指導屈言的武功,屈言也虛心接受認真聽取。
時間雖短,不過屈言卻深刻的感受到自己武功的進步,這簡簡單單的七天竟似比他流浪的這些年還要獲益良多,秦慕楓既是良師也是益友。
秦慕楓雖然創出潑墨揮毫掌,但是他卻出言反駁自己的掌法,說武學之道重氣不重招,招式就算如何精妙也無法與氣相提並論。招式可以如分花拂柳可以如行雲流水,可以挫骨分經,但氣之所到萬法皆空無懼無畏,終達天人合一之道!
屈言聽之不禁心存嚮往,不過也明白幾斤幾兩當下也只是笑而作罷。
最後一夜,兩人坐在茅屋外面看著天際星月蒼茫,偶有星光劃過,旁邊是一罈濁酒兩隻大碗。
秦慕楓拿起一晚仰頭而盡,喝完卻又不禁咳嗽了起來。
“前輩,你傷勢……”屈言遲疑道。
秦慕楓抬手製止道:“不要再提那些瑣事,今夜濁酒一罈,讓我們目空心空!”
屈言心中嘆了口氣,端碗起身大聲道:“好,今天晚輩就陪前輩痛飲一番!”
兩人抬頭仰首,仰望上蒼!
星空黯然!
夜涼如水,冷風吹心頭,衣衫獵獵作響!
秦慕楓的咳嗽越來越劇烈到最後竟似又有血跡點點,不過他卻絲毫不在意,突然向天自語道:“枉我熟讀聖賢書,如今卻還不是螻蟻之身一事無成,空惹一身笑料罷了!”
屈言心中感慨,對於秦慕楓的平生他也算有所瞭解,心道前輩此人武功高絕兼懷中藏有經綸萬卷,如若出世扶住任何一位君王聖賢想必都必成大業,只是可悲可嘆他此時身負重傷再加元人殘暴無良,導致他一腔抱負無法施展。
“世道蒼涼,天下即將大亂!”秦慕楓似乎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