霖那樣的直腸子,肚子裡的彎彎繞,更洪甘霖能夠比擬的。這會兒,最讓趙長明掛念的還是趙天昊他們三個,直到現在,還沒有他們的訊息,他總是有一股不好的預感。
眾人一起進了西門,朝著鎮中的縣衙走去。縣衙面北朝南,門前是一片廣場,廣場東西兩側是一條大街,分別通向九龍鎮的東西大門,正對著縣衙還有一條路,通向九龍鎮的南門,通向九龍鎮北門的那條路,在縣衙的後面。
眾人快要走到縣衙門前廣場的時候,就見從南邊那條大街上走來了數量馬車,馬車前後簇擁著不少人,其中還有大周朝的官軍,知府衙門的衙差。
這些人的速度極快,直奔著寧清縣縣衙就去了。
秦之初為了顯示出對漢民、本地土著會談的重視,特地在縣衙門外守候著,猛然看到打南面來了這麼一幫子人,多少有些驚訝。
車隊趕在趙長明、洪甘霖等人之前,搶先一步抵達了縣衙門口,帶隊的是一名身著盔甲的武將,因為他身上沒有穿戴著補子的常服,秦之初也不知道他究竟是幾品官。
那名武將翻身下馬,走到秦之初面前,“大人可是寧清縣縣丞秦大人?”
秦之初點了點頭,“在下正是秦之初,不知將軍如何稱呼?”
那武將朝著秦之初拱了拱手,“秦大人,在下乃是榕西府千戶治下何祚睿,應榕西府知府毛大人的請求,我家千戶大人派我帶了五十名兄弟,護送三位進士老爺,到寧清縣走馬上任。”
就在何祚睿向秦之初介紹基本情況的時候,那三輛馬車都停了下來,從上面各自走下來一個人,每一個都穿著淺綠色的圓領官袍,頭戴烏紗帽,腰繫烏角帶,革帶左側懸掛著牙牌、牌穗。他們三個官袍前後的補子都是彩繡的鵪鶉,都是九品官。
這三位新上任的官員都很不滿,寒窗苦讀十幾年甚至數十年,好不容易才考中進士,誰不想著能夠到某個縣當個縣太爺,可是今年不知道吏部發了什麼瘋,把大量的進士發落到全國各地做八品、九品品秩的小官,能夠掌握一縣印把子的幾乎沒有。
這三位進士家中都有比較深厚的背景,不是伯爵就是侯爵,考中進士,又只落得個八品品秩,他們能高興得起來,才是見了鬼了。
毛江全也是怕他們在前往寧清縣的途中生事,特地請陳豪天派了兵,名義上是護送他們,實際上還帶著監管他們的意思,怕他們半路跑了,不好交代。
這是一名衙差走上前,躬身道:“秦大人,小的奉知府大人的命令,跟你捎來一封信,請你簽收。”
說著,衙差拿出來一個信封,上面用火漆封著口,還蓋著毛江全的私印。秦之初在衙差拿出來的一張簽收單上籤了自己的名字,那衙差這才把信交給他。
秦之初撕開信,草草地看了一遍,這才知道是怎麼回事。秦之初暗罵毛江全、盛懷松兩個老狐狸,把三個公侯之子塞給他,這不是給他添亂嗎?
不過上官的安排,秦之初是沒有權力去改變什麼的,他把信塞到袖袋裡,然後對左右道:“來啊,帶何將軍還有諸位兄弟,暫時先到百戶所休息,告訴百戶大人,就說請他代我招待一下何將軍還有諸位兄弟,吃多少,喝多少,都記在我的賬上。”
何祚睿也知道秦之初忙,他也看到了正從西邊走過來的趙長明等人,“那好,秦大人,你忙,我就不打擾你了。弟兄們,跟我走,找何頭去。”
軍士們都跟著何祚睿走了,剩下的就是那三位新上任的進士,以及他們帶來的傭僕以及府衙派來的衙差,秦之初又讓人帶著那些衙差還有傭僕們下去休息,各自招待,這才對三位進士道:“三位大人,既然趕上了,就很本公一起迎接一下趙大首領和洪大頭目吧。”
“一切但憑年兄吩咐。”三位進士中,一個顯得比較老成的說道。
三位進士都是認識秦之初的,他們曾經在同一個貢院內考試,又一起在紫禁城裡面答過卷,他們更是親眼見證了秦之初被宣佈為壬辰科狀元的一幕,坦白講,他們對秦之初的感情都很複雜,可以說是又恨又怕又妒。
妒就不用說了,秦之初年僅二十一歲就高中狀元,他們仨的歲數都要比秦之初大多了,年輕最小的一個也比秦之初大了十幾歲。
所謂怕,就是秦之初的“心狠手辣”,當著楚國公世子楚晟鳴,還有太子之女智屏郡主的面,就要擊殺魏國公的嫡孫魏旭晨,這份狠辣不是一般人能用的,而且他們也知道齊國公派了人暗中刺殺秦之初,可是直到現在,秦之初都安然無恙,這就說明秦之初的手段很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