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麼人?快些說清楚——不然——”見她依舊沒反應,他鼻間哼了一聲,轉頭向那陰沉的青年人大聲喊道,“大當家這女子來歷不明,怎麼處置?”
卻見石臺上那青年人對旁邊一人說了幾句,爾後居然頭也不回,帶著一群人,轉身就走。到是一個身穿乾淨葛布長衫的中年人留了下來,扯著細長的聲音道,“先抓起來。大當家親自審問——”
洛柏一聽,嘿嘿一笑,就招呼弟兄過來,拿著一種古怪堅韌的藤條,就往她身上綁。當然他們的動作一點也說不上憐香惜玉,甚至還有趁機揩油的,口中不乾不淨說的著什麼,她也不反抗,這種事情……真的說不上稀奇。反正在漫長的旅途中,再惡劣的她也見識過了。甚至被綁起來吊上****,第二天又架起火,將她當作巫女燒死的事情,也不是沒發生過。
她反抗……怎麼反抗?
這個奇怪的身體,不僅連法力都沒有了,卻……怎麼也不會死。會疼痛會受傷,卻沒有血不會死……這是玉石俱焚後會發生的事情嗎?怎麼想怎麼覺得奇怪。
“這小娘子生的好奇怪,看這面板白的……”一個漢子輕佻的想往她面上摸去,卻被她一雙清澈翡翠般的眼睛盯著,那眼神無悲無喜,只是盯著他,卻讓他心裡有些毛毛的,伸過去的手就有些遲疑。被那洛柏看到,他一巴掌把那漢子的手打掉,哼哼道,“大當家說要親自審問呢,哥幾個知道什麼意思,不要在這裡犯了大當家的忌諱,白白送了性命”
“……多謝柏哥,伯哥提醒的是,是我太不小心了……不是啊柏哥,我是說,這小娘子生的這麼奇怪,該不是山魈變的吧?看她一身……”那漢子攬著洛柏當先走著,剩餘幾個漢子哂笑幾聲,一個推搡著雲紫往前走,另幾個則互相看了一眼,小聲嘀咕道,“……馬屁精。”
這裡已經離了綠洲的範圍,眼見著是冰峰交加了。太陽折射在晶瑩剔透的冰山上,晃眼的很。雲紫被反手綁著,隨著那幾個漢子順著山坳走了進去。那山間的小道曲折又隱蔽,不易尋找,也是這些漢子在這裡生活日久,方能來去自如。
順著隱蔽的小徑上了山,卻又拐了數拐,雲紫眼前一亮,一座建造的金碧輝煌的宮殿映入眼底。這宮殿巍巍峨峨,很有氣魄。全身以硃紅磚牆磊就,還被工匠細細刷了金漆,飾以雲紋,殿頂的飛簷高高翹起,琉璃瓦片層層堆砌,在陽光白雪的映襯下,顯得格外莊嚴。
只是走的近了才發現,這大殿的其實早已染上歲月的斑駁。朱牆上有些地方已經剝落,而殿門更是塌了半扇,露出裡面黑洞洞的光景來。那些漢子攜著雲紫,將她帶進大殿中。她跨過高高的門檻時,才發現倒塌的半扇門上,還有著凌亂的足跡,也不知道是不是這些野蠻的漢子幾腳踢踏的結果。
殿中供奉著不知名的神明,因為年久失修,長幔垂掛,不僅積灰甚重,就是泥塑金身的神明也被骯髒的布幔遮擋住了,流露出繁華落盡後的頹敗。
那些漢子並不在此停留,呼喝著將雲紫徑自往殿後帶。也不知道走了幾重院落,卻終於在一個廣場上丟下了她。他們將她放在這裡,也不怕她逃跑,就嘻嘻哈哈地散開了。
而云紫也不去管他們,只看著那廣場上,狀似祭壇的模樣。
那應該是一座祭壇。或者,曾經應該是一座祭壇。雖然鋪滿了灰塵,但是陽光照過來,卻依然顯出一份凝重和莊嚴。祭壇最中間,卻是一個石臺。
嗯……也不對。
她的****仍能行動,雖然雙手反綁,但依然氣度依然地往祭臺上一步一步行去。遠遠望著這裡舉動的黑衣青年人注視著她的行動,眉毛蹙到了一起,以致雙眉間都形成一道深深的溝壑。
雲紫卻沒想那麼多。她雙手被綁,平衡不是很好掌握,所以走的緩慢。雖然有些步履蹣跚,倒還是慢慢上來了。圍著中間的石臺走了幾圈,她的心中,罕見的冒出一絲好奇。
這……與其說是石臺,不若說是在一塊石臺上,壓了一塊青石板。
她有些不便地彎下腰,往板下看看,見那支撐著石板的建築卻呈六邊形,上面雕了玄奧的浮雕,很有些意味。
“你在幹什麼?”驟然一個陰沉的聲音從下來傳來。
她轉眼看去,卻見是那全身都籠罩在黑衣裡的雪白青年。他的眼神卻似一段犀利的劍光,木木地刺著她的面龐。她看了他幾眼,仍是覺著這人於她,也沒什麼特別。便轉過身,繼續研究那青石板下的浮雕來。
那人見她不理不睬,勃然大怒,幾步踏上階梯,走到祭臺前。他伸出手將她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