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面前承認我的感情。
我願意為你出生入死。
可是……
我本也不是多麼高尚的人。
那個時候,就算你在我面前倒下,就算我死在你的懷裡……
我也覺得無所謂。
因為我這一生,也不算白活了。
可是……
是不是眼睛在說謊?
為什麼最終出現的那個人,終究不是你。
我知道自己的想法不對。
因為我對你的感情,所以我應該成全你的性命。就算自己死掉也沒關係。
可是……死掉的不僅僅是我啊。
如果是我,真的可以沒關係的……
“林皓白……”
這個名字,多麼沉重。我竟然有些不知道自己有何面目再說出這個名字。
“呵——呵——”多麼嘲諷的冷笑。可是,這熟悉的笑聲,卻又分明是自己發出的。
眼角冷冰冰的是什麼呢?
溼漉漉的滑下來,癢癢的,連耳畔都打溼了。
……啊……竟然是淚水麼?
心底那麼酸楚難當。
不是說好不要再想的嗎?為什麼還要逼迫自己,拿出利刃,捅入心底呢?
肝腸宛轉,幾乎都要窒息。
……哈。
不動峰。不動峰。
可不可以容我軟弱一下子。
一下子就好。
我也不是……永遠都那麼堅強的。
……
……
不動峰上空佈滿了禁制,任你是什麼人物,只要處於不動峰中,只得老老實實順山行走。偶爾的騰躍挪移,也不敢跳得過高,不然碰上空中的強大禁制,一下子就能神魂俱滅,那可不是說說而已。
整個天界都知,不動峰是金鵬兄弟的修行之地。平日裡少有人來,只除了……天宮千年一現的日子。這一段時間,聽說連大金鵬都親口允諾過,只要修為達到天仙,就可以上不動峰,在峰頂等待天音出現。至於能否聽到,則是個人的緣法了,強求不得。
推算日子,時隔千年的天宮又將出現,五大天的修士紛紛湧入不動天,從各個入口進入。只是大金鵬雖然曾經同意修士進入,卻並未撤去不動峰上的禁制,因此,上山的修士一個個小心的很,唯恐就踩入禁區……要知道,每千年的天宮出現,消失的修士,可不是一個兩個了
這一日,從覆嘉城入口上得山來的兩個道人,在走了接近半個月後,終於聽聞到“嘩嘩”的水聲。他們一個身披灰色鶴氅,面貌清奇,頭髮用木釵牢牢挽住,很有幾分仙風道骨。另一人則是一張圓臉,兩條眉毛很粗,但卻時時掛著一抹笑容,令人望之親切。
他們聽聞到“嘩嘩”地水聲,不由一樂。圓臉的道人從巨大古藤的縫隙張望過去,口中道,“鄭兄,好像到了泠黛水源——”一語未畢,他卻是發出“咦”的一聲,住口不再說話。
那被稱作“鄭兄”的清奇道人見他神色,不禁也湊過去看著,口中問道,“發現什麼了?”從那藤縫間窺去,卻見一道白練也似的小巧飛瀑掛落下來,在陽光中閃著晶瑩光彩。而飛瀑落下的地方,卻有一道金色光影閃過,再定睛一瞧,那居然是一個躺在地上的修士
他們對望一眼,圓臉道人向瀑布方向一呶嘴,改為神念傳音道,“去看看?”
姓鄭的清奇道人一點頭,當下越過古藤,撥動樹木枝椏,往瀑布而去。
躺在那裡的,自然是雲紫了。她在九都異塔中修養多時,也不知道是不是異塔中的時間流速與天界不同,才剛出來,就遇上了天宮出現之期。也是趕巧,若是晚上個一年半載,她就要再等上千年,才能一睹天宮風采。
……誰——?
也不知道在這裡躺了多久,她甚至覺得自己一生的淚水,是不是都在這一次中流完了?眼角的淚水早就風乾了,只剩下面上硬硬的疼。她也不想做什麼事情,就那樣仰天躺著,目光定定地看著不動峰,心中翻湧的情緒,才慢慢沉澱下來。
而就在此時,她感到有人闖進了她的警戒範圍。
……是誰呢?
神念輕輕掃過,她心中一動,不過是兩個金仙,一個二階一個三階,對她造不成什麼威脅。她索性也不理會,只是慢慢坐起來,垂下眼簾,聽著飛瀑落入潭水,發出大珠小珠落玉盤的清越音響。
“道友有禮了。”那清奇道人當先走了過來,看著雲紫打了個揖手。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