捺住滿腹的不悅,馴順地接受阿武的意見。
她別過臉,不發一語,清麗的臉上罩著一層憤然的陰霾之色。關行漠出軌劈腿的行徑,無疑是當眾甩了她一記耳光,令她難堪地成為眾人笑話的物件。
一輛黑色的休旅車穿過擁擠的車陣,來到關行漠位於信義計劃區的高階華廈。
騎樓下停了幾輛電視臺的SNG車,幾位守候已久的攝影師和記者百般無聊地抽著 悶煙。
阿武避開媒體的追逐,直接將車子開進地下停場車裡,與她搭乘電梯直抵關行漠坐落在市區的寓所。隨著電梯燈號不斷地攀升,她胸口騰燒的怒焰也越加劇烈。
當!電梯抵達二十二樓時,鏡門滑開,阿武主動替她拎起行李,領著她進入關行漠的寓所。
兩個人踩在光可監人的大理石地板上,走過長廊,站在雕花的門扉前,他掏出磁卡刷開門,欠身請她進屋。
“關先生,我將商小姐帶回來了。”阿武依舊一張撲克臉,對著坐在沙發上的男人說。
阿武轉身,越過芷瑤的身邊走向大門時,說:“包小姐還在車子裡,我先送她回去。”
“麻煩你了。”芷瑤說。
話畢,他掩上門,偌大的起居室瞬間只剩下兩個人。
重低音喇叭的音箱裡傳唱出Michae Buble柔厚性感的嗓音,關行漠慵懶地躺在沙發上,修長的手指端著一隻玻璃杯,輕晃著手中暗紅的酒液。
拜新聞媒體所賜,讓他輕而易舉地掌握了她的動態,連面對記者尖銳的問題時差點失控的表情也沒有錯過。
他的舌頭浸在醇厚的紅酒中,思緒卻縈繞在八個月前她傲然離去的那一晚。為了將她“誘”回臺灣,他可是布了好久的局,如今獵物上鉤,該是收網的時候了。
他緩緩地睜開眼睛,映人眼底的是她騰燒著兩簇怒焰的肅殺目光,一副要將他凌遲至死的兇悍模樣。
芷瑤恨恨地瞪著他。沒想到這傢伙對於自己惹來醜聞之事一點悔意或歉意都沒有,還一副輕鬆自若的模樣!
她原本還私心地認為,他就算不曾喜歡過她,多少還是有那麼一點在乎她,會顧忌著她是他“名義上的老婆”,哪怕這只是一樁交易。可沒想到,他竟完全無視於她的存在,甚至連最基本的尊重都不肯給她,公然在外面和其他女人調情,殘忍得連最起碼的一點顏面與女人的尊嚴都不肯留給她。
而在憤怒的背後,還夾雜著濃濃的失落感,她覺得自己好像被棄絕了一樣……
究竟,她在乎的是受損的形象,或是他玩世不恭的態度?還是……她發現他的心上根本沒有她的事實,太教人難受?
忽然之間,她迷惘了。
因此,她只能用忿怒的偽裝包裹住自己的心緒,不敢洩漏太多自己對他的在乎。
關行漠佯裝驚訝地揚高音量,調侃道:“唉呀!這位不就是咱們實力與美貌兼具的電影明星——商芷瑤嗎?”
“謝謝你還記得我。”她雙手環抱在胸前,從唇縫裡迸出幾個宇來。
“……而且,好像還是我關某人久違了的『老婆』呢!”他性感的嗓音混著戲謔的調笑,說:“好久不見。”
“是很久不見了!”她咬著牙說。虧他還記得她是他的老婆,一個有婦之夫帶著數名女人開房間、不守夫道也就算了,事後居然還一副寡廉鮮恥的狂傲模樣!
“真是太久不見了,久到我都忘記自己已經結婚了。”他輕笑道,盡情地挑惹起她的肝火。
“所以,我特地回來提醒你的身分!”她氣憤地從行李箱裡掏出一本八卦雜誌,重重地甩在他的身上。
他舒懶地起身,調好坐姿,拾起掉落在地毯上的八卦雜誌,翻閱著裡面的內容。
“……這狗仔記者的攝影功力有待加強,居然連我百分之一的帥氣都沒能捕捉到,真是槽透了。”他涼涼地批評。
“關行漠!我拿這本雜誌給你看,不是要聽你說這個!”她被他無關緊要的態度激得跳腳。
“喔……我看到重點了,有個啥『大老婆俱樂部』的要聘請你當榮譽會長。怎麼,有興趣嗎?必要時我可以贊助你們資金喔!”他繼續裝傻,逗弄她。
她踩著忿然的步伐飆向他,冷厲的怨責一字字地落在他的頭上。
“關行漠,你不要模糊問題的焦點!我大老遠從法國回來,不是來聽你怎麼調侃我,而是要跟你討論這樁緋聞事件的!難道你不認為自己欠我一個解釋嗎?”
“你想知道